五月艷陽高照,正逢疫情趨緩期間,許多長時間悶在家中的人類,趁著母親節空檔紛紛越獄出籠。
在某個閒暇的午後,我收到來自骨灰級友人A(不大喜歡歸ME這個形容詞,總覺得有點矯情)的邀約逛百貨,而這次主要的目的是想狙擊身為購物職人的她、征戰過大大小小樓層、完美迴避各種話術推銷、精準的判讀所有陳列商品CP值、優游自在穿梭於各大廠牌試衣間,卻沒能踏進半步的神秘店家,這家店光從外觀就設置了一道輾壓人自尊心的結界,若要進入,必須先建立強大的心理建設,特別是對友人A,要推倒眼前的高牆,就不能當作只是逛街,而是一場超越自己的舉世創舉(摸鬍子)。
「終於要面對了嗎?」
先來說說友人A,最近剛減肥成功,有著小小圓圓的臉蛋、白展細緻的皮膚,一頭褐色柔順長髮,喜愛研究保養的她,把自己外表經營得非常清純精緻,連身高都剛好是完美的一六零到一六五間,遠遠看會覺得她靜謐的像是陽光璀璨下和藹的塵埃(雖然一開口就破功),如此和諧的友人A卻有個永遠都無法脫離的硬傷,她胸前平坦的程度,別說什麼飛機起降,幾乎是可以在上面燙衣服、打麻將的嚴重(鼻酸),也因此關於內衣這種敏感用物,都是從網路上訂購,最近不知道哪根神經吶喊,她突然想嘗試一下逛實體店面(可能自身的購物魂在作祟),記得在去之前她就跟我說:「我需人家陪啦!真的很可怕」當時只是覺得她太浮誇了,雖然本人我也沒有逛過內衣店(本身打扮比較中性),也不太明白女生,你不能看到我的內衣褲,但你可以看我穿比基尼的邏輯(題外話),就抱著要當她鎮定劑的心情陪她去了。
遠處。看見內衣如藝術品般乖巧的排放在架上,接近敵營前,我在門外幫她建立強大的自信心(教官吼):「胸部小又怎樣,難道胸小就沒穿內衣的資格嗎!」、「調整妳的呼吸,女人的美要自信的散發出來,向佛光普照一樣」、「不要緊張,不能畏畏縮縮的,拿好妳的槍(包包)」來跟著我念一次:
「我有錢!!」
友人A:「我有錢~」
「我有閒!!」
友人A:「我有閒~」
「我沒胸!!」
友人A:「我沒胸~」
「我沒錯!!」
友人A:「我沒錯~」。
很好!!進去!!
踏入店裡,拿起一件內衣,有個身影像我們靠近。
櫃姐:「有量過尺寸了嗎?」
剛剛在門外建立的自信心瞬間變成像無聲屁一樣消失。
友人A羞恥的低著頭,語無倫次的說:「沒有,那個我#@#$#哈哈......」。我心想,這不是目測就看得出來的嗎(扭曲臉)?下面展開了友人A與櫃姐的攻防戰。
友人A:「我不知道要挑哪一個顏色比較好,這個好像太艷麗了~」
櫃姐:「太艷麗的話要不要試試這款,簡單素雅,無鋼圈穿起來比較舒服,您量過尺寸了嗎?」
友人A:「有的內衣穿起來會一直摩擦,皮膚會不太舒服哈哈~」
櫃姐:「我們這款側翼使用的是莫代爾面料,可以減少對皮膚的摩擦,您量過尺寸了嗎?」
友人A:「有的內衣……」
櫃姐:「您量過尺寸了嗎?」
我絕望的看著友人A,勝負顯而易見,沒想到友人A拎著我往更衣間的方向跑去,丟下一句:「沒關係我先試穿!!」沿途的櫃姐們試圖阻攔我們量尺寸,架上的皮尺像蟒蛇一樣,隨時會圈住友人A的胸口,一片狼藉後退到更衣間裡,友人A邊試穿著邊跟我討論:「要是以後有平胸內衣店就好了,裡面每個都平胸,連店員也平胸。」我:「那乾脆弄個無店員內衣店不是更好,用機器人代替。」友人A:「機器人不好,萬一掃描不到怎麼辦,等一下原地爆炸。」換完內衣後,發現依然是70%空氣30%胸。我們一臉慈祥地走出更衣間,把內衣交給店員後走出店外。
所見的空間化作遍佈的花海,彩虹拱門、數隻彩虹小馬嬉鬧著,一群天使從遠方飛過來繞著友人A的耳邊說:「已經結束囉,我們是來代妳回美好的網路世界的,一起走吧~」
我和友人A是女校出身,所以對於女孩外表間的較量特別有感,記得當時曾聽班上一群個性女孩說過:「女生身材好不好是看胸部。」雖然我認為體態更重要,而且男女適用,但還是常在友人A難過平胸的時候安慰她,畢竟女生胸部又不像男生JJ可以藏在褲檔裡,想穿好看的衣服,但又覺得自己撐不起來會很尷尬,甚至以前因課程所需,需要小組掀衣服互相做身體評估時,更是給當時班上身材不自信的女生一種龐大無比的壓力,可以體諒她為甚麼這麼在意。
但我也常跟她說,接受先天的樣貌是一種力量,而且這種力量年紀越大越不容易擁有,在面對外表這種很難去改變的事情前都應該先為自己著想,別人的眼光隨時都會改變,但對於自我我們永遠都不能欺騙,也代表著我們是最了解自己的,長相、身材如果不夠好,妳還願意愛自己,那才是最美麗的,這比外在更難達到而且更加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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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我每次在外頭出糗時都這樣說服自己,所以在友人A入店時也這樣安慰她:「店員都很專業,所以他們一定甚麼客人都遇過,妳這種一定也有,不要緊張啦。」這招真的很好用,每次說服完我自己都覺得可以理直氣壯的出糗(不是這樣吧!!)
後來還上網查了一下內衣品牌發現有一件內衣名子叫偷心密探法式薄蕾內衣,這麼像甜點的名字是怎麼回是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