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講個驚險的故事好了。不管多痛苦的事情纏身,都要告訴自己「絕對要努力、用力地撐下去啊!」,這基本上已經算是人生存的淺規則了,否則嚴重的話,就會發生許多悲劇,像是很多電影主角在面臨掙扎將死的時候,總是會靠者某種力量讓自己變得很強大,然後打敗敵人,這類概念的故事蠻多的。
我想很多人都會點頭點到抽筋的同意這樣的論點,特別是攸關生死的事情,「你在講什麼廢話!不然會死阿!」,這種感覺。不過,我倒是有過一次在覺得自己好像真的要完了的時候,腦袋裡留下的聲音不是「喂喂喂給我振作起來啊笨蛋!!再努力的撐一下!!不然是會死的!」,反而是瀟灑的「阿我不行了,就這樣吧」,奇蹟的是我是因此而得救的,我到現在還是偶爾會想起這件發生在瀑布下的事情,那時我大概國小,實在是太刺激了。
那年暑假,我們一家人和我的一個很要好的朋友一起去宜蘭南澳溯溪,有專業團隊帶領一群人的那種活動形式,不論是攀爬陡峭岩石、坐上橡皮艇橫渡急流等等,一旁都有專業人士陪同。眾人突破重重關卡,來到最後一關-從瀑布頂端往下跳,現在回想起來其實那個高度還蠻恐怖的,我當時應該是很害怕的,雖然可以選擇沿著旁邊的岩石走道走下來和大家集合,但就是覺得既然都來了,不跳真的怪可惜的,於是硬著頭皮一躍而下。正常來說,跳下去後過了2、3秒左右會被瀑布的水流推出來,但或許是跳下去的角度錯了,我就被活生生的卡在瀑布的正下方,感覺沒錯的話,過了超過20秒左右都沒有被推出來。
和各位分享一下卡在那種地方是什麼感覺,若說瀑布是湯匙的話,我就是被那湯匙不停上下攪動的玩物,很生動吧!被攪動之餘,我伸手摸到了一處類似小凹處的地方,而且還有個類似平台的東西,於是當下先執行的策略就是企圖伸手抓住那小平台,希望可以勉強躲進那小凹處,然後再找機會游出來,不過策略大失敗,平台摸起來太滑以至於根本抓不住阿,等我發現時氣也快憋不住了。
到這種程度了,不慌張都很難,我很不爭氣的選擇「放棄治療」,懶得掙扎之外,連氣都不憋了。或許是昏過去之類的,我到現在還是很好奇,不只眼前什麼都看不到,瀕死的感覺是不是就是這麼寧靜?感覺非常奇妙!!然後好像又過了幾秒鐘左右,等我意識稍微回來,我已經被莫名其妙地推出來(我很確定沒有人跑進來救我),驚險生還了。
雖然現在回想,或許一開始放輕鬆就不會搞成這樣,但突然搞懂的是,我覺得遇到困難必須得努力的撐下去,不努力是不行的,但是太用力的努力也是不行的,而這兩者的比重到底該如何拿捏呢?誰知道,很多答案本來就不是那麼明確阿,真是充滿哲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