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故事 #抱歉我們沒有在單賣的喔 《夏天與速食》
王敏的本名叫做王悅敏,但大家都叫她王敏 。叫習慣了竟然也有點武俠起來。 王敏是我最好的酒友;不是那種急著喝醉的,是那種越喝越開心、去完居酒屋、還會想再去酒吧的朋友。(做為一個超懶超窮的人,有這種朋友真的很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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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醺的時候少了點戒心、她的性格會從一隻安靜的大貓,變成一隻喜樂蒂牧羊犬。學會大笑、學會滔滔不絕、用朦朦又專注的眼神看著你。有次喝完一輪梅酒,她問我說:「你有看過戀夏500日嗎? 」被各種電影分享講到爛掉的一部片,當然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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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一個討厭曖昧的人,那部片夾雜了半夢半醒的殘缺回憶還有填滿剩下區域的惱羞成怒。從一開始的家庭背景設定就覺得很不公平、好像家庭美滿缺乏戒心就為人刀俎。但可能就是因為題材太容易被人遇到了,這部片才會一直在社群上、在失戀的假議題(?)上被覆誦。總之王敏說她昨天又看了一遍,有一幕讓她特別留意,想跟我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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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幕是在他們已經分開後。要去之前同事的婚禮,結果在火車上遇見對方。男主角本來要裝沒看到,反而引起女主角注意。女主就邀他去提供餐飲的車廂喝咖啡。」 王敏笑笑的說。「他們就聊一些近況什麼的。女主角就是老樣子,很活潑很自然。男主角看起來就是很不想回味跟女生之間的相處但又情不自禁的樣子。重點是最後他們要道別,男主角帶走了咖啡。女主角沒有。然後陽光灑落、一個漂亮的背光。」她一邊用手比劃、一邊敘述著,然後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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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總覺得他對這種久別的相遇還是過度詮釋了,多少咖啡對他來說就像是這次重逢的紀念品。反觀女主角,正常發揮阿。把東西留在當下,我當下開心就好,不需要帶著走。」「可能我也過度詮釋了,但覺得是有點有形跟無形之間⋯男主角絕對會把這段偶遇在內心放大。但當下最具象的動作可能就是帶走咖啡⋯我看到這麼有同感就如同我都會留電影院的票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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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敏的夏天陪伴她度過了秋冬和好多個噓寒問暖、好幾場展演和酒局。夏天後來去了加州念電影, 王敏在他行走前鼓起勇氣與他告白。沒想到大導演卻丟了一段我們至今依然傳頌的佳話。「談戀愛就像點餐,在你身上⋯我看到漢堡、看到可樂、我很喜歡。但在你身上我沒有點薯條,沒有看到『感情關係』這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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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王敏模仿完他那冷靜自負的語氣後激動的對我說:「但我他媽的就是套餐有附薯條阿!不然你一開始就單點可樂跟漢堡嘛,你媽沒教你不要浪費食物嗎!?」拿速食比擬愛情就算了,更糟的是還挑食。儘管如此滑稽,還是讓她掉了不少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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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這已經是大導演出國的第二輪四季。跟戀夏500日結局一樣,後來王敏 遇到了秋天、不過只有煩惱能解決煩惱,秋天最終也成了另一個夏天。縱使如此,酒酣耳熱之際,我們想起去年夏天還是會高分貝的含淚大笑大吼:到底是哪種禽獸會不吃薯條!出了酒吧門,迎面而來的是台北盆地濕熱的雨。 王敏拿出小巧的折疊傘,雨滴沿著傘骨落在她肩膀上,她卻依然興致不減、紅著雙頰笑到:「誒續攤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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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面對城市裡川流不息的人們還有四季的遞嬗、我想我們早已養成了一套自己的應對方法。要嘛學習看天氣預報、多帶一件薄外套、或是做好便利商店買一把99元的霧面白傘的準備(現已漲價到199元)管他是孟夏、仲夏,冬天、麥當勞、漢堡王,我們都在學習進退得宜、學習勇敢、學習……吃薯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