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耽美現實向＞孽－第二章

直到進計程車裡，許裕哲都還在想任紹然那句話，他不由自主得看向正昏睡的孫曜志，這個人正毫無知覺的歪著頭睡，半身靠向椅背看似孩子氣的睡顏，誰都猜不出來這個人居然已經三十歲了。

因為喝醉的關係，讓原本就娃娃臉的孫曜志看起來更稚氣，雙頰飄著紅霞只會讓人覺得很可愛，乖巧的模樣讓人忍不住想順順毛。

……

許裕哲猛然回過神，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後呼出一口氣，他暗道自己也醉了嗎？看自己的兄弟看那麼仔細幹嘛？

一定是任紹然的話影響到他！

在這之後，許裕哲一直望著窗外的風景，餘光每注意到孫曜志的頭要從椅背滑下來時，他趕快伸出手再扶回去，就在這動作重複數次後，目的地到了。

一路把孫曜志扶到八樓，就算是年輕氣盛的許裕哲，也累得喘了幾口氣，雖然有電梯但一個喝醉的成年男人還是有點重量。看到眼前的門旁有電子密碼鎖，他只能拍了拍孫曜志的臉試圖讓人稍微清醒一點。

「欸曜志你家密碼多少？」

「嗯？嗯……120411。」

按了正確密碼後，許裕哲先扶住又再下滑的孫曜志，把門推開後連忙把人放到沙發上，他趕快去倒一杯水給自己緩緩，然後走到沙發旁對孫曜志勸說著。

「你要不要先去床上休息？也會躺得比較舒服。」

「不要。」孫曜志緊閉著雙眼像是在跟眩暈做抵抗，卻依然維持原則。「髒。都還沒洗澡……不躺床。」

聽到意料之中的回答，許裕哲只能無奈的把孫曜志的下半身抬起來放在沙發上，也順便把鞋子脫掉，做完這一系列動作他不禁抱怨著：「我都沒這樣伺候我女朋友了。」

是說他也不會讓他女朋友喝那麼醉……與其說喝醉，不如說是孫曜志的酒量太差，幾杯紅酒就倒了。

「……暈。」孫曜志的眉宇緊皺在一起，他不大安穩的翻了翻身，感覺到自己身處在一個旋轉的世界忍不住有點想吐。

就在這時候，許裕哲的手機響了，來電者是任紹然。

「喂？你還在曜志家嗎？」

「廢話。他都喝醉了我能放他一個人嗎？」

那端安靜了下似乎正在走路，透過話筒可以聽到一些風聲，任紹然逆著風出聲，語調多了點擔憂。

「我記得他家有蜂蜜，你泡一杯蜂蜜水給他喝，他會好點。」

許裕哲依著指示到廚房找蜂蜜，然後他像是想到什麼不禁皺了皺眉：「你記不記得今天是你結婚？新郎打過來幹嘛？」

「我在等向渝跟她家人。」任紹然看了眼遠方的新娘微笑著，繼而說道：「而且我是關心自己的兄弟。」

「不是前男友嗎？」許裕哲氣不過直接嗆過去，他轉過頭看了下還在沙發上躺屍的孫曜志，一股火就上來了。「你知道他今天有多難過嗎？如果你不喜歡他就不要關心他！」

「我知道他難過。」任紹然淡淡地說著，他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無奈道：「但他不是因為我難過。」

「你放屁！他這麼喜歡你怎麼可能不難過？」許裕哲越聽越氣，已經把話筒另一端的好友想成渣男了。

「以前的事我不想講，我只能說、當初分手是他提的。」

任紹然吐出一口氣，觀察到遠方的新娘快講完話，他也差不多該掛電話了。「好好照顧他，我先掛了。」


關於孫曜志跟任紹然的事情，許裕哲其實不大清楚，在他十八歲時他才知道這兩個人在一起的事，在這之後他們三人都處得很好，比親生兄弟都還要好，只是他為了不當電燈泡都會盡量避開。

大概兩年多後快三年，孫曜志就跟他說已經跟任紹然分手了，從那之後他們三人也很少聚一起。

所以他一直以為孫曜志還喜歡任紹然。

再度聽到從客廳傳出呢喃的聲音，許裕哲才回過神來，他端著泡好的蜂蜜水走到沙發旁。

「曜志、孫曜志起來喝點蜂蜜水。」

聞言，孫曜志努力支起半個身子，就著許裕哲的手他啜了幾口蜂蜜水，然後慢慢倒下來，他把頭靠在沙發的扶手上喬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等頭暈症狀減緩他才開口。

「剛才是紹然打過來的？」

「嗯他打來關心你。」

孫曜志勾起抹一閃即逝的微笑，感覺自己有點力氣了，他端起放桌上的蜂蜜水多喝幾口，隨後遲鈍的腦袋好像想到什麼，他有些懶懶地出聲：「你跟紹然吵架了？」

「才沒有。」許裕哲馬上反駁回去，為自己平反。「我已經25歲了！又不是小孩子。」

「你們兩個不管什麼時候都很幼稚啊。」

孫曜志笑了笑，回憶起以前的事，他的眉梢都染上了喜悅，就像個寬容的大哥哥縱容著兩個弟弟打鬧著。

看著孫曜志臉上的笑容，許裕哲一直提著的心好像可以慢慢落下來，隨後他忍不住把心裡的問題問出來。

「你真的不是為了任紹然難過嗎？」

「不是。」

孫曜志嘴邊的笑意漸收，他看了眼許裕哲，又笑了出聲，配著他那句似釋懷似感慨的話，只覺得延伸出了無限的惆悵。

「我只是因為這個世界難過而已，不關紹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