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國維出生在海寧，家門口就是錢塘江。朱老說：「生在那裡的王國維，天生註定就是悲劇。他坐在門檻上，看著江水湧來，又瞬間跌落，潮起潮落的薄涼、無常，成了他的敏銳和易感，他的理性與感性，也造就了他一生悲劇的性格。果真是什麼樣的空間，養出什麼樣的人才。」
王國維最廣為人知的是《人間詞話》，那成學問者的「三大境界」：「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眾裡尋他千百度，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國中時看不懂，高中時看不懂，現在卻竟有些觸動。
朱老常說，要懂得抽離開自己的軀殼，去看世間萬物，這時候會非常通透，腦袋異常清晰，彷彿許多事情都得到了解答和回應。
「偶開天眼覷紅塵。彷彿一切都通透了、看清了。」朱老說：「但『可憐身是眼中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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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迷上了那個NASA「哈伯望遠鏡在你生日那天看到什麼？」的網站，我一向不太相信占卜啊什麼的（除了甲骨以外（誤），但這真的很酷，我輸入自己的生日，看到星空時瞬間有種「啊，這就是我呀！」的感覺。很迷人，很熨貼。
聽多了王國維的故事，我今天偶然好奇，去照著他的出生日期，查了一下「哈勃望遠鏡」，就像圖二那樣。
當下就覺得天哪，果真是「偶開天眼覷紅塵」，那「眼中人」豈不就是星團右下角，那一枚閃亮亮的紅星呢？周圍藍色的星雲，彷彿錢塘江水的潮起潮落，又似他自沉之處的昆明湖水。
〈浣溪沙〉
山寺微茫背夕曛，鳥飛不到半山昏，上方孤磬定行雲。
試上高峰窺皓月，偶開天眼覷紅塵，可憐身是眼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