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著綠光的小正太（中）

    當天晚上我好像睡得不太安穩，雖然忘了夢到什麼，但起床總覺得很累。

    一出房門就看到小正太還在，我暗自在心裡嘆了一口氣──你怎麼還在啊？

    「在你還沒聽我說之前，我會一直跟著妳。」

    小正太看起來就是個孩子，但有時候他說話的語氣卻平淡到讓人發怵。

    但當時的我沒把這句話放心上，反正我已經被跟過好幾次了，也不差這次。

    我只是無奈地白它一眼沒再說什麼──主要是我上學快遲到了。

    早上一陣匆忙後，趁老爸在拿摩托車鑰匙時，我先把外面的鐵門打開，方便自己穿鞋子，右手撐在鐵門的邊緣，左手撐開鞋讓腳套進去。

    當我穿好一隻腳後，我看到小正太站在鐵門的旁邊，它面無表情地注視著我，我甚至沒辦法預料到它接下來的動作。

    於是我眼睜睜地看它把敞開的鐵門用力往我這推，連一秒都不到的時間，在其他人眼裡就是無風自動的鐵門直接關上來，而我的手也直接被夾到，痛得我瞬間收回了手。

    我忍不住叫了一聲，引起身後老爸的注意。

    「嗯？有風嗎？」

    我惡狠狠地瞪著眼前的小正太，狼狽地捂著腫起來的無名指：「嗯、有風。」

    這個推門像是小孩子的惡作劇，好像再嚴重也不過這樣，但正是因為這樣，所以這種小孩弄人時會更加沒輕重。

    我大概也能預料到，這只是個開端。

    老爸騎摩托車載我去上學時，小正太又繼續跟著。

    經過剛才的事，我對它也沒什麼好臉色，它面無表情我也面無表情，看誰熬得過誰。

    之後等紅綠燈時，老爸慢慢將摩托車減速，就在這時一旁的地下車道突然被打開，一輛車直直衝上來。

    如果那輛車速度不減，將會迎面撞上正在等候紅燈的我們，就在千鈞一髮之際，那輛車猛地一停，我爸也趕快把摩托車移到更前面一點的地方。

    就在我鬆了一口氣時，剛好對上一旁小正太微微彎起的嘴角，我倏地一愣，不可置信地望過去。

    像是要證實我心裡的猜測，小正太出聲了，又是那種軟糯的聲音。「姐姐想跟我一起嗎？」

    ……一起什麼？

    ──你是故意的？

    小正太眨了眨眼，再度微笑道：「這不是意外嗎？」

    意外。

    呵呵、去你媽的意外！最好這麼剛好，從未出事的路上剛好差點出事了。

    ──你想害我？或者……想害我身邊的人？

    小正太輕笑幾聲，他安靜地看向我，眼裡是一般孩童沒有的冷靜。「我動不了妳，也不會害妳身邊的人。」

    就在我以為小孩子還是心軟時，它又冷不防補上一句話。

    「妳又不在乎，我害了有意義嗎？」

    我皺了皺眉想反駁過去，卻張口無語，只是默默的看它。

    雖然那個小正太動不了我，但它倒是會竭盡所能讓我「倒楣」的受傷。

    就像是體育課，我跟阿政去操場旁吊單槓，我雙手抓得好好的，又感覺到有人在一根根掰開我的手指，我抬頭看上去的瞬間，整個人就摔了下來。

    「欸妳還好吧？」阿政連忙小跑步過來關心。

    我搖了搖頭，故作鎮定道：「沒事，一時手滑而已。」

    諸如此類的事情也不只一次，可能我走個樓梯被絆倒也是被弄的，好險我反應神經還不錯，抓住了樓梯的手把才沒慘烈地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