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你注定遺失的拼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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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玩拼圖嗎?你會如何在散亂的碎片中,找到相近的色塊,拼湊出理想輪廓?如果我是你注定遺失的那一塊,請讓我珍惜所有未明狀的感受,陪你走一段找到藍圖的旅程。

一、我是重要的,但其他也是

人的生活是由好幾片拼圖組成的,有工作、家庭、感情與課業等,每個人所分割的每塊拼圖大小不盡相同,在大塊空白的木板上,先找到的拼圖不一定是最重要的,但可能是當下那個階段最好找到的,也深深影響了往後整片拼圖的完成軌跡。

我知道我的存在,對你來說是重要的,但我可能只是先被找到的,又或是還潛藏在圖中的龍珠。有些形狀與輪廓先出來,那會讓你更有方向,他們是如此鮮明而目標明確,與我的特質不一樣。有時會害怕我是不是依附著大片色塊所存在的,我希望你不是因為恰巧找到我,才發現我適合那裡的。

我是重要的,但其他事物也是,還有很多更緊急的事物更是。每日我們總在太陽初醒時,開始扮演著各自的角色,有不同的工作要做,有不同的使命需要完成。在這些瑣碎而繁雜之中,我們練習過濾,努力濾出初衷與純粹,為了每次達成目標與接近理想時感到怦然心動。

生命中有很多很重要的人事物,正同時存在,並且同時發生著,太珍惜每一個與人有關的連結與養分時,難免會感到失落與失衡。人跟事物一樣,也有輕重緩急之分,我知道在很多人的心中,我是不可或缺的,但當我需要一些關懷的時候,我總是選擇醞釀著,同時我也會在心裡矛盾地推開自己。在人與人之間的互動關係中,我也會有輕重遠近之分,這就是界線與在意程度的拿捏。有時候我會在意別人太多,直到發現對方並未把我看得那麼重要的時候,或是先後順序與我節奏不一時,而時時停看聽,調整自己的腳步。這樣比較不容易受傷,也可以透過距離來用不同的角度與眼光觀察。

但有心中很多時候仍會有悶悶的感覺,起因於我常常在意人過重,而讓自己置身在時時後退幾步與告別割捨的心的「剝離」感;那是一種淡淡的失落,卻深深地藏在身體的傷口之中,隨著時間偶爾疼痛,卻又讓自己試著結疤的習慣,然後重複循環,且不斷調整著認識一個人以及交深的步伐。

二、在完整以前,先學會收藏

我喜歡那樣的你,但僅僅止於喜歡而已,剩下的我的不安與憂愁皆化作塵埃一縷縷,飄散四溢,捨拾了葉片,微凝著露水的痕跡。再往前一步就會不適合了,因為我不是現在這大片拼圖中的所應順序,但我很重要,我知道的,在未來的某一刻我一定會派上用場。

你仍細心保存與收藏著我,只是現在有其他事不得不去做,像是找到了更明確有效的生活目標,我靜靜觀望的這色彩漸漸拼接起來的圖,心中盈滿的好奇與期盼;我慶幸自己還擁有著與你一樣的目光,可以有足夠的距離窺望這未知的圖畫,這讓我非常感謝自己的位置還不清楚,沒有太早被誰找到,也沒有太晚擁有自己。

人生中似乎有太多的意義與道理,隱藏在平凡而微小的事件與緣分裡,這看似珍惜每塊拼圖的我,有時會覺得特別疲累,不停地練習輕鬆與不在乎,適時讓生命中的失去成為自然的一部分,就連拼圖也是。哪怕,是曾經一起陪伴過的朋友,一起奮鬥過的夥伴,一直照顧我的家人,一同研究過的知識;在在,都讓我不捨,卻又得學會自然地看淡生命中那遺失了的拼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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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與追求,本來就是不完美的,不能要求每一幅畫都擁有著完整的模樣,越被生活分割多塊的人,越難在一張完整的圖中找回自己。知道所有的細碎與歷程都是能讓自己成為更好的,卻又同時在不知不覺中失去著,而最可怕的是已對所愛麻痺了感官,在一片片剝離心的過程中,失去痛覺也喪失喜悅;真正得到成就感的時候,卻又不滿足了,認為「也不過如此」,然後產生一種飄飄然後的失重感。

三、先深深感受,能這樣就好

真心追求一件喜歡的人事物時,究竟是什麼樣子呢?不去想為什麼,而自然地成為「什麼」的時候,我想那應該是幸福的吧!茫然間,怕自己在庸庸碌碌之中,度過人世;真正渴望用心記錄什麼的時候,才覺得自己諷刺。頹唐而活著的人,傻而快樂;理想而深思的人,聰而憂慮,那些攸關種種活過的故事以及個性使然,沒有什麼是輕而易舉的,只是在過濾的過程中,你不見得知道而已。

於是,在行往下一步以前,先讓我靜靜感受一下吧!關於海的呢喃,風的輕撫,髮的撩撥,與夜的嫵媚,讓生活暫停一下,讓做任何事的追尋與目的都擺在一邊,我只想好好睡一覺,伴隨星空滿天,好好聆聽你的呼吸與心跳,感受你的模樣與溫度,這樣很好。

真正內心的感受,其實無需說出口,便能意識到其中的形狀與色澤。那將無法用明確的言語去形容,只餘滿溢的悸動,持續地漫漶在往後你的人生中,或熔成你心頭初衷的一部份,再創造出迥異的語言與姿態,於不同的場合重塑。

四、藍圖的成全,接納不完美

我若是你未來可能失去的拼圖,也請你莫慌莫急莫害怕,我也會慢慢練習到這樣子的。你知道嗎?其實我也跟你一樣,很想看看這幅圖畫到底是什麼?但當我意識到自己的大小與重量在過程中被分割的時候,我知道問題變多了,完整變得更複雜,所花要完成的時間也變得更久了,而我可能也變得不見得那麼重要了,在你所追求的事物上,或許我還是重要,只是夢想又何必完美呢?

當我有天明白了我的使命便是失去,我會頭也不回帶著希冀離開。那時的我,相信會明白我最想看到的圖畫,其實就是我們相處的過程中所投影的每一幕幕,那停留在我腦海一片又一片,柔軟而細膩,沒有固定的形狀,沒有特定的色塊,就只是美好的印象。

沒有人可以決定我的拼圖,究竟長什麼樣?我願在陪伴你的過程中一一尋找,當你找的自己的藍圖時,我也同時找到了自己;我們曾經交集,並深刻地成就了彼此,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存在與離開的意義,我們得懂得尊重與練習溫柔地說再見。在徹底離開一個人生活以前,請讓我再好好抱一抱那些坑坑巴巴的你的脆弱與尖銳,那些旅途中的溫熱與感動;我知道我身上永恆留著一塊缺口是屬於你的。

如果我是你注定遺失的拼圖,雖然我會難掩旅途那雨勢突襲的傷感,卻也在碎片墜落地面以前,由衷感到欣慰;因為謝謝你,在這色彩斑斕的拼合中,讓我成為你生命最美的一片留白。那裡,有著無盡自由與想像,有著我們對彼此的成全與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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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我是絮雨,擅長書寫情感、兩性心靈療癒相關議題,相信文字書寫的力量。主張「創作、手寫、溫度」,希望在科技快速發展的時代,透過思考與書寫,將「緩慢」視為一種特有的浪漫

IG:poetry_rain_in_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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