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畢札.柴契爾德.諾斯先生-新來的轉學生 03.
向苒染朝他面露尷尬的一笑。
「現在很晚了,不如我送妳回去吧。」齊爾德停下腳踏車,準備將向苒染給帶離馮馰衡身邊。
向苒染欲言又止,馮馰衡率先忍不住了,「喂,你是外國人嗎?聽不懂中文至少也要會看情況吧?沒見到我們兩個在講話啊!」
齊爾德轉頭冷冷地看著他:「我聽得很清楚啊,她已經拒絕你了,但你很顯然想要繼續糾纏。既然該講的話都已經講完,為什麼她還要留在這邊聽你抱怨?」
向苒染愣了愣,馮馰衡更是被懟的說不出話。
「對不起,馰衡。」她其實無心傷害他,只是不想讓旅途陷入不快的氣氛中,所以決定用平常心面對。沒想到還是對他造成傷害。
眼見向苒染即將被帶走,馮馰衡又一個箭步上前拉扯。
「向苒染,妳剛剛跟我說妳無心談感情,那現在這個男人又是怎麼回事?」馮馰衡咄咄逼人的問。見她不回答,氣得朝她大吼:「妳就是個感情的騙子!」
這吼聲響徹雲霄,整條街上的人大概都已經知道,這個在麵包店打工的小姐是感情騙子了。
馮馰衡喊完這句話以後就跑了,絲毫不顧向苒染的臉面何在,齊爾德轉頭看向苒染的表情,她很顯然受到不小的打擊,整張臉看起來都不太好。
「苒染,妳還好嗎?」
「……嗯,還好。」
齊爾德注意到她的心思現在很亂,直接經過他打算要去牽車,他的視線往下看了眼柏油馬路,再抬起眼似乎默默有了決定。
「妳的車子停在哪裡?」
「嗯?就在那邊。」向苒染回頭,往店不遠處的路燈下一指,「你不用送我了,我可以自己……」
他不動聲色的吻了一下自己手指上的戒指,四周圍的路燈乃至於街邊的所有光源,瞬間都暗了下來,連沒人注意到的雲也往兩邊散開,亮出一整片的星空。
「停電了!」向苒染被眼前的一片黑暗嚇得瞪大眼睛。「這條路上不常停電的啊。」
「啊,停電了!」有人在不遠處喊著,接著是一陣又一陣細碎的討論聲,還有許多人出來查看的聲音。
「應該很快就會恢復了,要不我們在這裡等一下?」齊爾德將自己的腳踏車牽到她的機車旁邊,「現在這麼暗,騎車也危險吧。」
向苒染想想也是,嘆了口氣,「好吧。」
「妳剛下班,肚子會餓嗎?」
她眨眨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頭,「有點耶。」
「對面的便利商店應該還有熱食,戶外也有椅子,我們去那邊怎麼樣?」
面對這樣溫柔的齊爾德,向苒染發現自己實在不忍拒絕,於是點頭說好。
便利商店的戶外用餐區是一整片的空地,有幾個座位沒有撐起雨傘,他們倆人挑好東西以後,便找了張沒有撐大傘的座位坐。
吃著暖呼呼的關東煮,向苒染覺得自己今天晚上有點幸福。
「這算什麼停電的小確幸啊。」她邊說邊咬下一口蔬菜,秋天的風已經有些微涼,吃關東煮特別舒服。
齊爾德從來沒有吃過這種東西,他細細地咬了一口品嘗味道,點點頭,「這東西真好吃。」
「你沒吃過關東煮嗎?」向苒染一臉疑惑,像發現新大陸一樣。
齊爾德搖頭,「我家都吃西式料理居多,很少碰日式料理。但是因為妳,也許我以後會喜歡這樣的料理。」
「那我是大功臣了?」向苒染有點高興,她咧起笑臉對他邀功,而後者也同意。
「嗯,妳是。」
齊爾德臉小眼睛又大大的,眼睫毛很長又很密,高挺的鼻梁並不是特別突兀,嘴唇的厚薄度也適中,笑起來特別好看。
向苒染被說得不好意思,只得捧起湯碗喝一大口掩飾尷尬。
「苒染,妳看天空。」
她聽到他的聲音終於放下湯碗,仰頭一看就被那滿天的星星給嚇到了。
「哇,這地方原來有這麼多星星啊!」向苒染很喜歡看星星,她從沒想過每天上班下班的路,抬頭居然有這麼多的星星可以看!
「小確幸。」齊爾德重複著剛剛從向苒染口中學到的新詞彙;向苒染又將視線放回齊爾德身上,問道:「小確幸也是第一次聽到嗎?」
齊爾德有些害羞的點頭,「嗯。」
他們倆個有說有笑地聊了一陣,向苒染的情緒也平復了,笑容越來越多,雖然沒辦法讓她馬上就走出剛剛被馮馰衡影響的情緒,但至少她已經恢復笑容。
吃完消夜,街邊商家的燈跟路燈終於亮了,向苒染很滿意的笑,「真剛好,我們好幸運喔!」
齊爾德虛掩著脣偷笑,「嗯,那我們一起回家吧。」
聽到一起回家四個字讓向苒染愣住,但後面她發現自己也許想多了,抓抓頭,她不好意思的笑笑。
「一起回家吧。」這句話沒錯,不要想太多就一點問題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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