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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畢札.柴契爾德.諾斯先生-那個古老的諾斯家族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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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發生在公元九零六年,那時有個在安錫舊城區勞動的青年,用父親過世所得到的遺產買了一塊不大不小的地,打算後半生都靠著耕種來賺錢。他每天都辛勤的刨土耕地,想著如果這個做的好的話,之後他要娶妻生子就不是夢了!

  就這樣過了幾天,他獨自整地犁田時,在這塊田地的最角落發現一個纏繞著樹根的凹洞,他感覺這是一個兔子洞,便伸手進去掏,打算挖看看有沒有兔子,晚上可以加菜;結果意外碰到一塊硬硬的東西,拿出來一看,是一塊暗紅色玻璃物質的石頭。

  一開始他真的以為那是紅色的玻璃,覺得這東西很漂亮,並不知道那是一顆純正的紅寶石,只是感覺這麼漂亮的玻璃應該可以賣錢,於是便拿著那塊寶石前往附近最大的交易市集,準備把它賣掉。 

  當他拿著這塊紅色的「玻璃」來到市場上給人鑑價時,那人露出不可思議的臉,「孩子啊,這哪是什麼玻璃?這可是紅寶石!你是在哪裡撿到的?」

  「我在我家裡的田地撿到的!」

  「那你真是幸運,撿到寶藏了啊!」說完商人在心底掂量掂量要給多少,最後給出比原本價格還要少三分之二的金幣給青年,「來!你看,這就是這塊寶石的價值,還不錯吧!」

  青年看見那幾枚金幣眼睛都亮了,「天啊,我真的是撿到寶了!」

  商人見他真的不懂,於是裝出很爽快的樣子,「是啊,這真的是塊寶貝!孩子啊,你可要記得我,如果以後還有這種好事拿到我這裡賣,我保證給你好價格!」

  「嗯!謝謝你老闆!」

  青年誠懇道謝的樣子,讓老闆都感覺自己做了什麼好事,拍拍青年的肩膀讓他快點回家,於是青年便高高興興的回家了。

  他真的覺得自己真是賺翻了,開心到不行;鑑價的人給出低於市場的價格,並要青年以後有貨都可以賣給他;而青年則覺得自己憑地挖寶還可以有這麼多錢,快樂地差點沒飛上天。兩人都沒想過為什麼那片田地裡會莫名生出紅寶石?只是各自做著發財夢。

  賣寶石的過程很順利,青年拿到了不少錢可以換取更多的種子,來讓自己的耕地豐收。青年回到家中,告訴自己的家人這個好消息,所有人都很高興;但賺到這次的錢,不表示他以後都可以不用工作啊,於是隔天他還是很快的調整好自己的心情,早早的起床出門,上田耕作去了!

  結果神奇的事情發生了,他再度來到昨天挖到那塊紅寶石的地方,一伸手進去掏,居然發現相同的一顆紅寶石!青年驚愕地瞪大眼睛;那紅寶石上的泥土還在,看起來和昨天那塊完全不一樣。

  這下他感覺自己發財了,沒想到他第一次買地來種東西,就讓他種出一個寶石坑!

  他抓起身旁的鏟子,動手將那個洞給挖個底朝天,結果除了一開始挖到的那顆就沒有其他的了;他很失望也很害怕,很快地將洞穴恢復原位,生怕因為自己不小心爆棚的貪心而毀了這個寶石坑。

  他很快的又拿著那顆寶石去鎮上,果然也很快就賣掉了!

  隔天他起的特別早,提著鋤頭對著昨天的那個坑又是一通亂挖,一開始什麼也沒有,他不放棄,過了一段時間等太陽都出現時再挖,居然又挖到一顆新的紅寶石!

  他樂壞了也放心了,寶石坑還有作用,即使一天就只產一顆也是大賺啊!

  於是他馬上帶著剛挖出土的紅寶石再度來到鎮上賣掉。

  就這樣過了好幾天,青年賺得盆滿缽滿,漸漸變得富有,臉上的表情也越加傲慢起來,連地也不種了,只是每天在固定時間去挖寶石;這樣賣寶石賺錢的日子不知道第幾次以後,開始有人用詭異的表情看著他,並且質疑他寶石的來源!

  村民的眼神中有著對紅寶石的貪婪,於是他草草將紅寶石再度賣掉;趕回家的路上發現居然有人尾隨他?嚇得他快速跑進一座森林裡躲起來。

  天色已經黑了,入夜後的森林連一絲微光沒有,青年只能憑藉自己良好的夜視能力,勉強分辯出路上的障礙物,艱難的行走。

  忽然他撞到一棵大樹,那棵大樹因為太黑他沒看清楚,居然一頭撞上去,鼻子差點就被撞斷了。結果不止他喊痛,連那棵樹都喊痛,讓他嚇得跌坐在地。

  眼看青年這麼害怕,大樹開口了,「青年啊,分明就是你撞上了我,你怎麼不和我道歉,反而是畏懼我呢?」

  聽到大樹這麼說,青年也很有禮貌的向大樹說:「對不起大樹,這裡實在太黑了,我因為看不清楚所以才會撞上你。」

  「那麼就沒事了;看在我們兩個這麼有緣的份上,我要提醒你,現在千萬別回家。」

  「為什麼呢?」青年很疑惑。

  「你前段時間因為賣了許多紅寶石,賺到不少錢吧?那個坑洞裡源源不斷的紅寶石可不是偶然;青年啊,你闖大禍了。」

  「闖禍了?我沒有闖禍啊,那個坑是在我的田地上,我花錢買來的,可不是偷來或搶來的耶。」

  「是啊,但是你就沒有想過,如果有這麼棒的寶石坑,為什麼之前的地主會賣掉呢?難道他就沒有想過這個寶石坑,可以給他帶來多少財富嗎?」

  青年聞言沉默了;對耶,他怎麼沒有想過既然這塊地這麼賺錢,地主怎麼捨得賣掉呢?

  「那麼大樹,你知道為什麼那個坑裡會有源源不絕的紅寶石嗎?」

  「我當然知道了。」

  接著大樹便開始說起那個寶石坑的故事。

  很久以前那塊地不是現在的農地,而是一座小小的森林,那上面長滿了花草樹木,森林裡住著一個會使用煉金術的魔法師。

  那個魔法師非常富有,他可以點石成金,所以即使不工作就只住在森林裡,也會有花不完的錢可以給他使用。

  他的日子過得很平凡,直到有一天,森林裡來了另一個貪婪的魔法師。那個貪婪的魔法師想要向有錢的魔法師學習煉金術,於是就來到森林向他祈求,希望他可以收自己為徒。

  那這裡開始,貪婪的魔法師還是貪婪的魔法師,會煉金術的魔法師我們就稱他為煉金術師吧。

  煉金術師拒絕了他的提議,他覺得自己日子過得好好的,為什麼沒事要收徒弟還要教他使用煉金術?他又沒好處!於是他把貪婪的魔法師給趕出自己的森林,不讓他繼續打擾他。

  貪婪的魔法師很生氣啊,幾次過去求,那個煉金術師都不願意收徒,他不想工作又很缺錢,於是他想到了一個非常殘酷的方法。既然煉金術師這麼高傲,自以為會煉金術很厲害,那他就折斷他使煉金術的雙手,然後把那雙手埋進森林的一個樹洞裡。

  而煉金術師的身體呢,則成為他殘忍的虐待工具;他對那個煉金術師的美色極具垂涎,早就想要一親芳澤,誰料到這個煉金術師居然真的落入他手中,他怎麼可能好好放過他?煉金術師終日疲憊不堪,一心求死又死不成,痛苦不已。

  由於煉金術師平日孤僻沒有朋友,他受到貪婪魔法師虐待的這段時間,便完全沒人發現;鎮上的村民只知道那個孤僻的魔法師好一段時間沒有來,但沒想到他已經幾乎被虐死在自己住處。

  青年嚇得渾身發抖:「……最後呢?」

  「最後?」大樹呵呵地笑著,「最後被虐得身心疲憊的煉金術師,用自己的血肉喚來了地獄的惡魔,並且和惡魔結下契約。既然貪婪的魔法師這麼愛錢,把他的手割下不停為他施展煉金術,那麼他就把他整個人塞進那個樹洞,源源不絕的生產寶石。」

  後來的煉金術師也已經不是煉金術師了,他將身體獻祭給惡魔,成為惡魔在人世間的魁儡;惡魔將他的身體完全食用殆盡,用他的形象在這個世間拐騙世人,吃人血肉。

  他原本只食用靈魂,後來發現人類的心臟跟大腦也很好吃;但世人光是聽到他的意圖就會嚇得到處亂竄,更不用說有人願意和他結契了!

  這讓他的契約生意做得很不好,經常有一餐沒一餐。

  他跑了很多地方,找了許多人,但不知道為什麼,他越吃越餓,越來越虛弱,明明吃了很多人,但力量只剩一點點,還沒有當初吃煉金術師時獲得的力量多。

  想到當初煉金術師的身體,惡魔忍不住流下口水。

  他終於想到原因了,因為他大量吃下的那些人都是自私的,內在不夠純粹,充其量就只是肉塊,而不是創世神所謂真正的「生命」。聖經裡對真正生命的記載,是那些積極進取,充實自己,懂得感恩又充滿愛的人才對。

  那也難怪他的力量漸漸耗盡,因為所得物不成正比嘛!

  聰明的惡魔偷偷下了一個決定;不夠貪婪的人不會上當,太過貪婪的人又很難吃,所以他決定要找到既貪婪又足夠充滿愛的人,那樣的「食物」才是極品。

  為了可以吃到那樣的人,他不再四處尋找而決定潛伏,等著貪婪的極品上鉤。

  青年質疑,「那他要上哪找貪婪的極品呢?」

  「樹洞啊!那個樹洞就是它的秘密武器,總會有人喜歡那裏源源不絕的寶石吧。」

  想到這裡青年忍不住發毛。

  大樹接著說:「青年啊,你想要有能夠驚艷世人的美貌吧?」

  這突然的提問讓青年一驚,他往上看向大樹在黑夜中迎風擺動的枝枒沒有回應。

  「你想要大量的財富?權力?」

  青年嚥了口口水,「大樹,我……」

  「你想要成為貴族,不再被看不起,想讓女人都喜歡你?」

  「……大樹,我、我要先走了!」

  「別急啊諾斯先生,我們還有很多話可以聊的。」大樹對著青年的背影喊道,「記得我,記得這座森林,如果你有什麼願望,要記得來找我,我通通都會為你實現。」

  聽到大樹這些話嚇得青年拔腿就跑,身後還傳來大樹瘋狂的大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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