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我別走
外頭下著雷雨,坐在書桌前,耳裡流淌著張震嶽的愛我別走,雨滴打在窗台滴滴答答,腦海裡翻飛得盡是他與她的美好回憶。
在互相告白完的一周,迎接來的是今年最寒冷的十二月,高三繁重的考試壓力讓彼此不得不各自上衝刺班,以為這些外來的壓力會讓彼此的戀情面對嚴峻考驗,老師家長的耳提面命,不得將戀愛擺在課業前,而是該禁情斷愛,最好削髮為尼或是出家當和尚,專注在課業上,但是這些大人到底有沒有當過青少年,血氣正方剛,慾望正青澀勃發,這些壓力對他們來說根本不是壓力,正確來說應該是助力。
下課前最後五分鐘,坐她旁邊的阿哲看她早就把書本筆記都收進書包,忍不住打趣說:「上數學課我就從沒看過妳那麼積極,是要去約會吼?」
她撇撇嘴,白了他一眼,邊笑著說: 「甘你屁事!我是要去出重要任務,解救地球比上數學課還重要。」
不等老師喊下課,九點一到,趁老師轉身擦黑板,便偷偷從後門溜走。
一出補習班,她拿出手機,螢幕上寫著:「我等妳,妳在哪裡?」
甜滋滋的感受瞬間讓我的喜悅滿溢,很爽的表情在她臉上一覽無遺。
人哩? 會在哪裡等她呢?昨晚在電話裡相約一起搭同班公車回家,本來說好他會在補習班一樓等她,怎麼知道出來啥人影都沒看到,於是,她納悶的往車站方向前進。
冷冽的寒風吹拂著她因為興奮期待而滾燙的雙頰,不知道等會兒會是如何的會面,雖然這不是她第一次談戀愛,但這是她第二次愛上同一個人,之前不小心讓他逃走了,這次......她肯定不能隨便放手,可能也是因為這樣,搞得她得失心超重。
從補習班走到車站這段路,有些營業的店鋪都已經休息,門廊上的燈光也由亮轉暗,讓原本明亮的騎樓也變得漆黑,在接近車站時有段路會經過一個小隧道,隧道上方是火車鐵路,進隧道口右側有一小巷,那小巷的空間可以放兩~三台機車,有些高中生沒駕照,會把機車放在那,下課再騎走,當然,有時候也會有三三兩兩的不良少年在那抽菸打屁。
她加速腳步想盡快通過那一小巷時,突然有雙炙熱的手,強而有力的從小巷將她拉進,猛不得撞上一堵人肉.....胸膛?
當下嚇得她,張口就是一陣尖叫,該死,她遇上變態…...。
就在驚魂未定的她,手腳狂亂掙扎時,他攫住她雙手,壓往牆面,一手摟住她的腰,將她壓近他身軀,溫柔的面對她說:「嘿! 是我,柔,看我,我不會傷害妳。」隨著他柔聲哄著,她才有辦法慢慢從極度恐懼中恢復理智。
她大口喘著氣,穩定心緒,定晴一看,發現眼前的他正專注著看著她,眼神裡蘊含著心疼與歉意,原本漸漸平穩的心跳,在認出的片刻,迎上他目光,瞬間她的心臟完全脫序狂跳,天阿,她會不會心臟病發阿?
彼此近距離沉默了將近三分鐘之久,她都懷疑她的心臟真的不會爆表嗎? 她感受到他的鼻息就落在她鼻尖上,他身上炙熱體溫也併射感染了她,再這樣被他看下去,她發誓,再堅持不了多久,她肯定腿軟......,他俊美如羅馬雕像般的側臉實在是太好看了,還有他那豐厚的雙唇,時不時的在邀請她品嚐.....,這種措詞表達真的是一個高中生可以說可以想的嗎? 啊…..真是太讓人羞恥了。
不行,她得打破僵局,她低著頭不敢看向他,嚅囁的問:「你....看不煩阿?我....我的手有點麻,可不可以改成用抱的?」這是她的發言嗎? 真的很害羞……。
他立馬鬆開她雙手,也鬆開了摟住她腰的手,與她讓出一個空間面對著她,他臉頰上掛著兩片紅霞,靦腆的看著遠方,閃躲著與她對視。
「抱歉,我不是有意要嚇到妳,我就是想給妳.......。」他話都沒說完,她忍不住掂起腳尖親了他的臉頰。
他愣了一下,看著她,手指撫著我親吻過的臉頰,害羞的雙頰更是嫣紅,說不出任何一個字來表達她對他的親吻,然後不敢與她對視。
「你不喜歡嗎? 還是我冒犯你了?如果是這樣,我跟你道歉,以後我就不……….。」她話都沒說完就被吃掉了,他吻上她的雙唇,熱烈且甜膩,如蜻蜓點水般,很快結束這次的吻,他緊緊的擁抱住她,像是可以壓斷她肋骨的那種力道,完全感受的到他對她的激動與在乎,她滿身充滿專屬於他的味道,這或許就是所謂的費洛蒙,而他們正起了濃烈的化學變化,她多麼希望此刻能永遠凍結而不消失,雖然她知道這一切都只是暫時,熱戀期一過,所有的一切都將打回原形,但就當是她貪戀著執迷不悟,她也想繼續沉溺在這一刻,不醒。
大考倒數60 天....…
周日早晨8:00,鬧鐘一響,立馬彈跳起床,拉出抽屜,選了件無袖黃色波波上衣,搭配青綠色短裙,梳順及肩烏絲,一手抄起側背包,塞進今日要苦讀的參考書以及講義。
隔壁間早就坐在書桌前閱讀兩小時的妹妹,發現她異常的早起,一臉納悶的站在她房門前看著整裝完畢的她:「姐~ 妳吃錯藥了嗎? 那麼早起,妳要去哪裡?」
她坐在床邊邊穿襪子邊看她,「喔!去圖書館看書阿!」
「看書? 妳? 」她震驚的以為世界末日要來臨了。
她緩緩穿起帆布鞋,一臉認真鎮靜的說:「沒錯,人會轉性的,我要認真讀書,這樣才能救地球。」
「哇.....哈哈哈哈......。」她妹聽完她的練蕭話,笑的直不起腰,「我覺得妳毀滅地球還差不多。」說完,一直這樣笑不停的離開,大概是她點到她的笑穴,她也挺利害的阿......,(自以為是的幽默)。
青春洋溢的盧毓柔出發到圖書館讀書......,開心的下樓,沒想到她阿母坐在沙發上等候她多時,旁邊坐的剛好就是她那自以為點到笑穴的妹妹,她正吃著她阿母買的三明治。
「去哪裡?」她阿母一臉慈祥的笑著問她。
不知為何她今天那副慈善和藹的表情,看著她直發毛,不覺心跳加速,手心狂冒冷汗。
「我.....我去圖書館.....看....看...書。」她假裝鎮定。
她阿母手上從塑膠袋裡拿出一個三明治說:「早餐吃三明治,吃完再去。」
什麼?! 吃完再去?
「那個....我自己再去買,三明治留給妹吃......。」說這串話大概用掉她一半壽命的膽量吧!
她阿母一轉頭,那片刻露出疑惑的目光,就像掃射出的萬把兇刀......,不消片刻,她立馬改口說:「喔! 媽媽的愛心,我......我吃完再去圖書館也不遲,沒關係。」說完,馬上乖乖的坐在媽媽旁的小椅子吃起三明治。
她妹看著她吃三明治,臉上掛著『姐姐!妳屎定了』的表情,但凡她或是她妹出現這種表情,都代表著大事不妙,她阿母可能已經查覺了她的計劃。
「中午回來吃飯阿,媽媽今天有煮妳愛喝的蘿蔔排骨湯....。」她阿母話語剛落。
她膽卻的回:「媽咪.....我中午跟我同學一起要去吃二十一世紀。」
下一秒,她阿母那犀利的眼神再次掃射過來,她的心一驚,她阿母冷冷的對著她說:「妳自己說,妳到底是跟誰約好?」
面對媽媽看穿人心的靈魂拷問,她竟默默的招供了,「我....跟...莫....漢儒....約好一起去圖書館看書。」
她阿母看著她雙手的兩隻食指頭焦慮的猛打結,再次嚴厲的拷問:「妳是去讀書還是去談戀愛? 大考剩下最後兩個月,妳還不務正業,是打算讓你爸送妳去做女工,是不是?」
瞬間,空氣凍結,這是她最不想聽到的一段話,內心一陣挫敗與惱怒,為什麼考不上她就要去做女工? 好阿,大不了就去做女工阿,反正她本來就不喜歡讀書,叛逆的心完全被喚醒。
她沒有回話,就是默默吃完三明治,然後起身,一臉陰鬱跟不爽說:「我真的是去念書的,不相信就算了,我中午不回來吃飯,會早點回家。」
說完,拎起包就走向門口,她媽在她背後,用超低沉的嗓音問我:「妳要幾點回來?」
她想了一下說,「圖書館關的時間是晚上八點半。」
圖書館
她左手撐著頭,右手不耐煩的轉著原子筆,眼睛看著三角函數,怎麼看都像外星文字,最好她這個地球人類看得懂………,她還在心裡面臭罵時,對面一支拿著筆的手,在她筆記本上寫:「妳在發什麼呆?」
她抬頭看了漢儒一眼,回寫:「心情不好。」
他寫:「看得出來,我可以怎麼安慰妳?」
她趴在桌上,左手掌壓在下巴下,「不知道,很讓人心煩,這事你做不來。」
「出門時遇到阻礙嗎?」懂她如他。
「嗯阿,我媽。」她無力的看了他一眼。
「我出門時,我爸用眼神殺死我,害我心虛了一下。」
看到這段,她笑了,大概是因為有另一個人跟她一樣正在努力排除萬難。
「那我可以給你安慰,讓你受傷的心靈得到安撫,」她笑的賊嘻嘻。
他遲疑的看著一直笑的她,「我覺得妳的方法一定很邪二。」
她笑得更開心,他看著她也靦腆的笑了。
「那到底要不要?」她挑興的直視他的雙眼,而他也凝視著她,認真的思考著她的提議。
在那天各自回家之後,他們便被各自的家長勒令不准見面,必須等到考完聯考,學校放榜,看考上哪間學校才來決定是否能繼續來往,那段時間,他們只能以通電話的方式以解互相思念,很多情侶在那段時間就直接就地解散,而他們的愛情待續,未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