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200406
你對我說了很多聲抱歉，在我們分開的那個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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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讓眼淚落下，我頻頻望向對面已經打烊熄燈的義式餐廳，吐出的字句在貧瘠的空氣中顫抖，卻始終不敢將視線投向你。我怕看見你那雙不再為我而閃爍的眼眸、我會太過傷心而哭泣；怕看著你高大卻總顧自逞強的身影、我會忍不住最後再擁抱你一下；不，其實我最害怕的是只要再多待上一秒鐘，我就會後悔，後悔用盡所有勇氣離開你，然後委屈求全地對你說、我們再一起努力看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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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我知道努力是沒用的，因為你對我的喜歡和愛忽然消失了，你愧疚地說你很抱歉，然後告訴我別哭，是你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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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真的太好了，我好不想傷害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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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呢，你怎麼會在對我說出那些殘忍的話之後，還試圖冠冕堂皇地粉飾你刻下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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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這樣分開的我們算不算上和平分手，只知道那天晚上我沒有在你面前掉過一滴眼淚，轉身的時候很灑脫，沒有回頭看你最後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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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卻目送著我離開。
餘光看見你望著我的背影繞過你、經過商家、直到我推門走進家門後，你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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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呢，為什麼已經不愛了的你，在丟下我以後，還要多留給我那幾秒鐘的注目，讓我在往後的日子想起來時，常常誤以為故事結尾的你是溫柔的，而我才是那個狠心丟下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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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抱歉，倘若最後的那個晚上、你能對我說聲謝謝就好了。那樣我便甘願相信，我的到來於你而言、曾是閃爍而美好的，熱烈且溫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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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最後能想起的都是你說著抱歉的模樣，彷彿我真的、從未在你的生命裡流光溢彩地存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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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如生 #願你在深淵綻放 #拂曉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