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間語鹿|關於情愛的兩三事(2020.04.29)
|關於情愛的第一事|
再多的情緒,再多的眼淚,終究都會匯聚成為一片海洋,稀釋了苦澀,淡化了悲痛。
|||「01.12.2019」
盛裝赴宴,
坐低伏小的姿態,
卑微求和的語氣,
親手將我捧上作東高位。
手心裡的劍,
撕心吶喊著揮下吧,砍下吧,
項莊舞劍,
刀光亮得刺傷雙眼,
劍影快得跛瘸雙腿。
胸口前的玉,
早已被亞父摔於地,碎於劍,
張良贈玉,
失去了焦點的目光,
失去了方向的足跡。
終究心軟放了你一次,
自刎烏江岸邊,
你可曾憶起我的不忍,
細聽楚歌聲起,
可嘆江東霸王逃不過是你的俘虜。
天亡的不是我,
帶走我的是你,
解開髮帶,隨風飄揚的披散頭髮,
不再糾纏成團,
紅線氧化為黑絲牽引逝人黃泉路。
握手言和的你與我,背道而馳的分與離。
江山易主,
你的天下不容許烏騅的馬蹄聲,
我的夢醒不輕彈眼淚的一滴落,
跟隨著江水向東流去,
不再復返。
沖刷愛恨,洗盡情仇。
—致·一位男孩向初時鹿點播的鴻門宴為主題的文字
P.S.其實我自己很喜歡項羽,十分厭惡劉邦,說不太出一個確切的原因,可能是劉邦的卑鄙作為,或許是韓信的唏噓結局,虞姬的寧死不獨活相隨,一個悲劇英雄,一代霸王項羽,我還是很愛。
P.S.致之前點播的那位追蹤人,對不起,請原諒我積欠了這麼久,才終於寫出來文字內容,文筆有待加強,希望你會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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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時鹿:「項羽啊!項羽啊!其實你不是孤單一個人,你擁有虞姬的真心,你握有烏騅的忠誠,你仍然是時代的一位英雄。」
|關於情愛的第二事|
電影的歡笑聲,不過只是襯托出我的寂寞,多餘的爆米花,不過只是餵食給垃圾桶,雙人的一切都與我無關,連帶你也是如此。
|||「02.12.2019」
電影上映,
失重升起的隔壁座椅,
雙人套餐的爆米花可樂,
熄滅昏暗的正在播放影廳。
絢爛燈光為我上妝,
企圖遮掩蒼白無力的偽裝,
優美配樂為我迴盪,
希冀覆蓋微弱無聲的啜泣。
凛冽的天凍結畫面數秒鐘,
相擁著的戀人,
肩膀處的靠頭,
倒計時的告別,
汲取大雪紛飛的最後溫暖。
最終一幕的台詞,
退場的黑,
回歸現實的亮白,
默數的字,
劇院離席的男女,
遺留的我。
續集的去年電影,
一齣早已失語的劇本,
提前散場的我們,
來不及完成鞠躬的台,
墜落最後的雪花。
去年的電影播映,續集的過早散場,
只剩下細數愛河中一艘艘乘船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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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時鹿:「電影續集的人物角色,今年尚未告別,為什麼現實的我們,早已經說了再見?」
|關於情愛的第三事|
花會凋謝,人會衰老,心會改變,你會愛我?
|||「03.12.2019」
恣意揮灑汗水的操場,高昂朗讀課文的教室,並茂書寫文情的日記,白馬王子的S先生,是校園少女的夢中情人,鉛筆盒裝的滿滿當當的糖果、餅乾以及巧克力,拉鍊無法拉起的書包,哐啷應聲倒地,愛心、紙鶴以及正方形,懷揣心意的情書,羞澀靦腆一一攤開赤裸的身,低語紙短情長。S先生心裡面的她,只是他眼中的萵苣女孩,草莓圖案的髮圈輕鬆紮起蓬鬆柔軟的長馬尾,步履輕盈的漫步在走廊上,左右搖晃的深棕色秀髮,宛如藍光電影看過的西部牛仔手中繩索,在空中花樣甩弄招式,套住一顆芳心。
驪歌響起,紅花妝點,早該離去的梅雨季不捨留戀,陽光畏懼雨水哭泣,S先生與她的故事,是人們口中的「郎才女貌」,小學畢業,有證書有花束,愛情肄業,沒見面沒道別。
「我們分手吧,我需要認真讀書。」
當年奇摩即時通上的對話視窗,S先生只有傳來這一句話,作為兩個人的遺言,方形白晃晃的畫面,一行黑漆漆的文字,像是不小心打翻杯水,暈染白紙尚未乾透的墨,骯髒,髒了雙眼,看不清楚。
這位名為「男朋友」的S先生究竟是護人的有心天使,還是是吃人的無心惡魔,盲目不明。
後來她聽說S先生和另一個女孩熬夜聊心,後來她聽說S先生和另一個女孩戀心愛慕,後來她聽說S先生和另一個女孩國中同班,他和另一個女孩和她成為同學。
天意的捉弄,神明的玩笑,洗滌的藍,眼角的濕,滴落的黑,地板的窪,S先生與她的三年,是人們口中的「陌生前任」,國中畢業,有頒獎有合照,友情重修,沒爭吵沒流淚。
「我們讀書吧,我需要監督一起。」
當年台北車站巷弄的K書中心,S先生只有寫下這一句話,作為兩個人的聯繫,桌前的一盞電燈泡,書旁的一疊考試卷,戴著耳機兩側的心與心,聽得不是歌詞旋律,聽得而是脈搏跳動,快速起伏。
這位名為「好朋友」的S先生究竟是回頭的情場浪子,還是調戲的尋花公子,無所適從。
後來她耳聞S先生為她準備第二次的表白,後來她耳聞S先生為她橫越頭尾捷運紅線,後來她耳聞S先生為她放棄同學邀約自習,可是他和她仍然沒有更進一步。
營業的招牌,繁忙的攤販,循環的歌,兜裡的手,停歇的心,半空的影,S先生與她的三年,是人們口中的「友達以上」,高中畢業,有祝福有信紙,感情回溫,沒停留沒牽手。
「我們一起吧,我需要你愛著我。」
當年高架橋下道路的機車後座,S先生的她說了這句話,作為兩個人的重圓,閃爍的紅綠燈小人,轟隆的汽車引擎聲,音波突圍成功進入安全帽,不動聲色的他,猶如黑夜中蟄伏的美洲獵豹,鎖定。
這位名為「男閨蜜」的S先生究竟是伴侶的靈魂互融,還是戀人的一步之遙,捫心自問。
後來S先生知道她正在辦理出國留學手續,後來她知道S先生埋頭苦戰轉學重考題本,後來S先生和她仍然維持早晨八點的接送,四年的時光轉眼一瞬間就溜走。
燙手的早餐,拂曉的天空,止步的人,起飛的雲,喧囂的車,削尖的筆,S先生與她的故事,是人們口中的「有緣無份」,大學畢業,有擁抱有親吻,完結篇章,沒白頭沒偕老。
沒有完成表白的日子,早已流逝在漫長無盡的歲月光陰當中,
沒有得到回覆的問號,早已掩沒在川流不息的車陣人潮當中。
後來的後來,其實沒有了。
最後S先生的她沒有出國留學,最後她的S先生沒有轉學重考,最後她的白馬王子找到了他的白雪公主,最後他的萵苣女孩剪去了她的年華髮絲,最後S先生和她沒有再一次的成為男女朋友。
最後的童話故事結尾處,原來寫著「白馬王子始終不是屬於萵苣女孩。」。
鳳凰花依舊火紅,只是故人已黑白。
P.S.萵苣公主為長髮公主最初的原型,是德國格林兄弟所出版的童話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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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時鹿:「白馬王子的公主,始終不是萵苣女孩,你的女孩,始終不是我。我們有緣相遇,我們無份終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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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時鹿|IG:chushide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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