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自己埋得很深很深，深到我看不見這個人的心。
我挖了再挖，不是隔著玻璃的感覺，而是那份真心變得太小太小。
很多人會有一個錯覺，錯覺你以為自己遇到愛情，我說。
因為人生來都缺愛，他笑著說這件事，好像一種戲謔。
每個人都有過對愛的誤會，然後破碎，經年累月，就知道哪裡要避開了，他說。
我懂那種感覺，走過的路，經歷過的事，已經變成現在的我們，說到這裡，我睜大眼睛看著他，為接下來要說出的感到震驚。
：我們沒有回頭這個選項。
他點點頭。
我最近發現沒有辦法談一場曾經的那種戀愛，曖昧然後在一起，我和他說，我實在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
明明喜歡那個人，可是我就只是迴避，或是不做任何反應，然後看著這一切像水流過，這件事困擾著我。
25歲，難道是這個年紀會有的反應嗎？我會思考很多東西是不是平衡的。
要談戀愛跟要結婚的人，對我來說不一樣，我甚至不想結婚。
他說，他也是。
我還有一些朋友，結婚，有了孩子，好像一種範本。
但我知道要是只照那樣走，我會遺憾的，因為我要先來看看另外一種樣子，你知道的，我們變成的樣子。
我說。
因為這已經變成一個模式，你有一個分寸在，你會知道感情萌芽了，你也知道怎麼扼殺，你知道這感覺可以很快就過去，你再也不會哭的撕心裂肺。
現在的你，明天就好了。
這沒有不好，你看到了很多可能，很有趣，他說。
他說的我都很熟悉。
這是一個cycle，有一天有一個奇怪的人會出現，然後你就像切線一樣被拋出這個迴圈，不會再回來了。所以你現在努力往上爬沒有錯。他告訴我。
他這麼相信。
我倒是不信，我知道沒有那個人，我自己就是那個人，只有我能改變自己的迴圈。其實更確切的，我們走在中間。
他開始說故事：
那天有一對情侶來我們餐廳吃飯，我看著那個男生幫女生綁頭髮的時候，眼淚快要掉下來，他們的愛讓我感覺很快樂，因為那就是單純的愛，沒有包含性或是麵包，或是很多很多的考量，就只是我喜歡你，所以我想和你在一起，那麼純粹，你能感覺得出來那樣的青澀，他們之中沒有雜質。
後來那個男生上完廁所的時候，發現裝潢很美，馬上回位置上帶女生過去看，他很興奮。
那種，有好的東西馬上想和你分享的感覺，我不記得自己上一次這樣是什麼時候了。
他說完這個故事的時候，我開始哭。
我說我想不起來我有沒有這段過程，太久太久了。
我不記得是誰，也不記得發生什麼事。
他說，對，就是想不起來，但你知道你一定有過。
就是這個部分才讓人悲傷。
Even if you remember what love be like, you still wanna be a nomad in life? 我問他。
對，因為明天就會好起來了，人會走。
我單身得很開心，我想要今天換誰陪就換誰陪，他說。
他牆上的海報寫著appointment.
不知道他曾經碎成怎樣。
But life is short.
我希望他能有一份值得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