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我們都需要一個擁抱—婚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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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晚下班而耽誤帶孩子的關係嗎?婆婆又再一次地對她尖酸刻薄的緣故嗎?還是他才剛答應過她會早點回家,卻又沒做到嗎?
噢不,那些都不重要了。

終於到了目的地,她把車子停好,開始在這安靜的社區裡尋找,她知道自己要找甚麼,卻不知道長怎樣,她瘋狂的來回走動,夜裡的風讓她忍不住把外套的拉鍊拉上,她不斷地探頭進別人的窗戶,她想看到的畫面,又是那麼的不想見到。
過了許久,她的耐性被磨光,她突然大哭,不斷喊著丈夫的名字。

你給我出來,快點出來!

她不知道自己瘋了,瘋子不會知道自己是瘋的,她不害怕別人的眼光,有些人家已經開了燈開了窗在張望是誰在大呼小叫,她依舊故我的放聲大吼,夜晚卻安靜地不願意回應她,直到她聽到附近傳來車子啟動的聲音,她快步跑到聲音來源,剛好看到丈夫上了那台,幾乎每天晚上送他回來的轎車。

不准走!你給我回來!

她奔跑,她怒吼,她不在乎她有的只是一雙不常運動的腿,不斷地在車子後方追趕,而那台轎車,像是沒發現一樣的往前開著,她知道他看到她了,也知道她在後面追著,卻不願意停止,不願意面對他們之間已經支離破碎到不能稱為愛情的莫名。

車子開進了轉角,她也跟了上去,一個踉蹌整個人往前撲空,這個摔跤讓她停止了哭泣,隨後疼痛傳遍全身,她聞到血腥味,應該是從鼻腔傳出來的,她用最後的力氣將自己從地面拉起,然後全身無力的癱坐著,她仰望著星空。

神啊,我到底做錯了甚麼?

眼淚無聲地流出眼眶,身上好疼啊,但心卻更疼,原來被撕開的感覺是這樣。

坐了多久她也不知道,但是天空漸漸變亮使她不得不清醒,於是她緩慢地走回停車處,戴上安全帽騎著車回家。
打開房門,孩子仍然安穩地躺在床上睡著,看看時間差不多該叫小孩起床上學了,她簡單的洗個臉,換回睡衣,輕輕的吻了吻孩子的臉頰,微笑地輕喊著:

「寶貝,該起床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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