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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我們都需要一個擁抱-小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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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是沒有掙扎過,但最後還是跟自己的情感投降,承認T已經在她心裡有著不可抹滅的重要性,只是小星從來沒有說出口,縱使在後來很多個時機點她也沒有說出口,但她知道,T都知道。

少女式的戀愛應該就是這樣,自我意識過剩的幻想著未來,以為他跟正妹學姐分手自己就有機會、以為他喜歡上另一個學姐只是暫時、以為他們這樣一來一往偶而的簡訊是有可能,直到確定他牽起了另一個人的手,小星才正式宣告心碎。

確切的時間點小星大多數都遺忘了,這不是一部電影,可以用很細節的方式交代雙方心路歷程,這只是小星的回憶,隨著時間抹上了許多不一樣的色彩。曾經地以為到現在才發現不然,曾經地不解到後來才理解。

那些紙條裝載了那段時間兩人的心境,藉著朋友的幫忙隔了好幾個班互相傳。小星在T面前總是那麼的害羞,低著頭不敢和他對望,偷偷的瞄著他說話的側臉、下巴的線條、說話的聲調和節奏。

T說。你就像夕陽,溫柔的美麗。

小星微笑。你就是那太陽,沒有你沒有我。

如他所穿的運動服一樣的火紅熱情,點燃小星每個低谷中的黑暗。

原本以為那一切在他畢業時會跟著消失殆盡,再多的保證聯繫小星都知道那比雲煙還容易過往。

那陣子的小星低落到每個朋友都看不下去,他們試著讓她開心點,卻明白她的強顏歡笑背後想要的自使致終只有一個。小星早就不奢望能跟T有甚麼結果了,說穿了她要的更貪心,她要永遠都能和T維持這樣的關係,沒有得到就不會失去。

他穿著因為雨水濕漉漉的體育服,小星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那一端,再次出現時那件體育服根本是用砸的在小星臉上。

「胖妹,幫我保管好啊,等你畢業我回來跟你要。」又是那個笑容,毫不保留、純真無邪的笑容,這燦爛到閃瞎人的笑容,是小星這輩子最喜歡的表情。

承諾是,小星畢業時T會帶著一束花回來看她。

最後沒有實現,小星哭得不成人形,卻不敢讓T知道,因為他在大學準備期末考,所以小星一如往常地表現出冷靜和微笑。

大學的畢業典禮也是,說好的花束又是由別人轉交,到了現在仍然是個可以原諒的遺憾。

在這邊真的要替小星平反,上同一所大學完全就是陰錯陽差跟沒有選擇下的選擇,她壓根沒有打算要和T讀同所學校,如果有那畢業那天她就不需要哭得跟豬頭一樣,不過T交往多年的女朋友可不這麼認為。

莫名其妙被一群學姐討厭小星也認了,至少後來她用實力證明她不是個盲從喜歡的人的瞎妹,不過會被討厭T也要負很大的責任,他到底為甚麼要跟他女朋友說,小星對他的重要性有多大?聽到這裡小星也是沒好氣地哀嚎幾聲,正常女生都會不爽到炸開吧,她沒被拖進廁所打真的是命大。

大學四年小星的戀愛學分也修了兩次,初戀剛開始時T徹底跟她斷了聯絡,感到無奈又愧疚的小星也在系學會長繁忙的事務中放下這件事,分手後的某天T也不諱言坦承他很高興小星分手了,還不斷靠北小星有異性沒人性,在更靠北地訴說他知道小星交男朋友有多麼失落巴拉巴拉一堆廢話。他們沒提的,是小星在初戀前,T即將去台北實習,兩人在那時候真正擦出的火花。小星不捨地在電話那頭大哭,首次真的和告白說有多喜歡他。傻成這樣的女孩在T心裏有多少分量我們不能斷定,但後來地每天夜晚兩人講著甜蜜的電話直到入睡,講到室友以為他們兩個真的要在一起了,不妥啊不妥。

小星親手斷了聯繫,她間接告訴他不可以再這樣下去,會傷害到T所愛的女朋友。

直到了現在小星都不後悔做了這項決定。

她總是在不必要的時候變得勇敢,讓一切回到該有的軌道。

細節呢,真的都忘記好多,最後有的只是在心頭那一次又一次的心動、心痛。小星長大了,她不是那個傻傻地一心向著T的女孩,對於這點她仍然愧疚,社會化的很完全,對於感情也不是那麼青澀,她時常想讓T驕傲,正如T總是讓她驕傲一樣。

小星都是看著T的背影在努力,她用自己的方式想追過T,那是種愛的信仰,支持小星不要放棄。

朋友們聽過她的故事總說她傻,但她不覺得,她甘之如飴直到死亡到來的那天,她都不後悔有這樣純真的愛過。

「二十五歲反而沒有十七歲勇敢啊。」小星邊說邊把紙條收回鐵盒,她已經長大了。

每次戀愛失敗,小星總是羨慕著當年那個小胖妹,傻得沒要醫,勇敢地連命怎麼寫都不知道。用盡每一次的機會只為了能夠更靠近一點,更靠近那顆散發溫柔光芒的太陽。他們很少聯繫了,彼此都有新的目標和生活,曾經小星也認為要失去了,但T總會讓小星知道他還在,還在前方等著小星來追過他,露出那燦爛的笑容,大咧咧的嘲笑著她。

「你永遠不會知道,我有多愛你」不要擁有就不會失去,她便能永遠保有這份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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