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小說】異界皇妃-第22章 第一次眼淚
之後，林涵紗從早到晚，投入在神舞技，起初，練習沒多久就要休息，但才經過幾天時間，體力恢復以往的水準，甚至是產生異常變化…
辛寇踮起腳尖，往前走幾步後，往上躍起二公尺之高，然後流暢地做出優美手勢，最後結束蹲在地上。
看到這，林涵紗大感不妙，她根本沒辦法跳這麼高…
發現林涵紗沒有任何動靜，辛寇疑惑地問，「您怎麼？怎不跟著我跳？」
「這段我不行…」
「您是哪個地方有問題？」
「我沒辦法跳這麼高。」林涵紗輕嘆著。
「怎會？這是一般人所及的高度，更何況舞者都能跳到五公尺高。」
「這…我…」
林涵紗講話吞吞吐吐，本想解釋，又礙於無法說出實情。
「不然您先跳，我看能不能找到癥結點。」辛寇提議。
既然都這麼說了，林涵紗也只好硬著頭皮照做，踮起腳尖往上一躍，原以為是幾公分的高度，殊不知，卻感覺到身體很輕，如同小鳥般輕盈，可說是毫無重量可言。
等到林涵紗回神過來，才發覺自己竟離地五公尺，不敢置信地張大嘴巴，忘了手邊的動作，直到“安然無恙”站在地上，一點真實感都沒有。
怎麼會…
難道她基因突變不成？還是受到地心引力的影響？
不對啊！先前與優芙妮出宮，那時候往上跳躍，仍覺得身體笨重。
身體竟會有如此大的變化…
林涵紗看著自己的掌心，更加困惑。
「跳得非常好！沒什麼問題，下次記得做動作喲。」辛寇拍手鼓勵。
「好。」
接下來，林涵紗夜以繼日與辛寇學習，天天吃營養均衡的“辛寇特餐”。
最後總算在指定的時間內，勉強完成神舞技，雖然尚未到融會貫通的地步，但至少能跳完整首舞。
「在祈禱節當天，“跳躍旋舞”這段我會與您合舞。」辛寇說。
「好，再麻煩辛寇老師了。」
「您只有兩個星期學習神舞技，也無法苛求您什麼…畢竟最大的難題，是發揮屬性到多少程度。身心越是融入舞之中，越能產生共鳴，更能發揮本質的屬性，傳遞給所有人。」
「嗯…」林涵紗無奈地癟著嘴。
「別擔心！只要神舞技順利完成，其餘大家不會太吹毛求疵。」辛寇說。
宣告祈禱節可讓人民欣賞後，造成群眾轟動，紛紛湧入會場，甚至在知曉的當天，立刻前往會場佔位子。
會場臨時搭建觀賞台，“日月共鳴”的四周被觀眾席圍繞，越往上越往外擴展，形成下窄上寬的半圓造型。座位依照階級排列，較靠近石臺的位子，身分地位越高。
直到祈禱節當天，群眾擠爆整個會場，座無虛席。
皇宮頂層，側臥室。
林涵紗站在鏡子前，在辛寇的指示下，宮僕細心地梳妝打扮，花費將近三個小時，才總算完成裝扮。
她穿著淡紫色的舞者衣裳，保守且華美，展現苗條纖細的身材；長髮挽起成髻，別上別緻髮簪；手腳戴上綴滿銀鈴的銀環，微一擺動，銀鈴便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林涵紗在原地轉了一圈，裙襬隨之飄逸，如同天人般飄渺仙姿。衣裳質地涼感透氣，延展性佳，輕盈且強韌，可說是沒有阻礙。
「艾瑟兒大人，果然很美。」
「辛寇老師太誇獎我了…」
「會嗎？真的很美啊！」辛寇不解地偏著頭。
「所有人都嫌我臉蛋、身材很差，根本配不上神陛下。」林涵紗講到最後，不免嘆了口氣。
「其實您的條件並不差，只是大家太過苛求，認為要像巫后大人那般，才能匹配神陛下。」辛寇笑了笑，「更何況，您先前從未好好妝扮自己，完全沒發揮“自身的美”。」
是嗎…
自從昱過世之後，她不再妝扮自己，也不曾好好看過鏡子裡的自己。
「我們走吧！」辛寇說。
離開寢宮，她們邊走邊聊天，以排解林涵紗的緊張與恐懼。
「您要是緊張，我也會跟著緊張呢！」辛寇半開玩笑地說。
「我知道了，辛寇老師。」
「其實神舞技沒什麼人看過，就算有小小的失誤，也沒人會發現啦！」辛寇奸笑著。
「辛寇老師錯了…神陛下可是知道…」
他可是比任何人還要難纏…
「神陛下深愛著您，就算天塌下來也無所謂。」
林涵紗翻著白眼，心裡倒不這麼想，只覺得他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就在踏出皇宮大門時，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攝住。
樓梯兩側站滿衛兵，眾多宮僕排列在神陛下左右，皇宮大臣全在中央大道等待，場面聲勢浩大、氣勢雄偉。
「這…」林涵紗嚇得畏縮不前。
本想說祈禱節只是個普通節日，想不到隆重到如此誇張程度。
難怪巫后會說，祈禱節對克芙羅西亞很重要…
早知道應該鄭重拒絕！
皇走向前，伸出手到林涵紗面前，「走吧。」
見狀，辛寇微低著頭，立刻退到後方，並禮貌地行禮。
林涵紗頓了一下，只覺得今日的神陛下溫文爾雅，與先前孤僻高傲的態度，可說是南轅北轍。
林涵紗遲遲不肯伸出手，皇就繼續保持同樣的姿勢，若是不回應，恐怕會沒完沒了。
沒有辦法，林涵紗以如履薄冰的心情，將手放到皇的手上，隨後，他們緩步而下，身後有眾多的侍衛及宮僕隨行。
雖然只是簡單的舉動，卻彷彿在昭告天下，艾瑟兒大人的地位無人可以撼動。
林涵紗左看右瞧，完全沒看到巫后的身影，「怎麼沒看到巫后？」
「巫后行動不便，就不與吾同行。」
「喔。」林涵紗隨口回應。
從第一層傳送點到祈禱會場，沿途風景優美，大地遼闊，許多從未見過的動物在此奔跑，完全呈現原始的風貌。
“日月共鳴”周圍被山脈環繞，雲霧凝聚於山間，使得山林若隱若現。天空灑落幾道雲隙光，霧氣飄渺其中，宛若仙境。
觀眾席包圍著“日月共鳴”，猶如劇院一般，皇坐在獨立且挑高式豪華座位，其身旁有侍衛及資深宮僕待命，絲毫不敢懈怠。
所有居民從高處張望，想親眼目睹神陛下的容顏，就算只有看到背影，也不枉此生。
等皇坐穩後，會場主持人立刻站上石臺，恭維地喊著，「現在有請皇妃候選人－－艾瑟兒大人，為至高無上的女神獻舞。」
話畢，音樂悠揚響起，林涵紗太過緊張，同手同腳地走出，頭壓得低低的，不讓人看出她緊繃的表情。
站在後方的辛寇，握緊拳頭，不斷為她加油打氣。
林涵紗輕撫著銀環，閉上眼，深吸口氣。
這手環是優芙妮送給她的，但願能賜給她勇氣。
前段開始，林涵紗小心翼翼地擺動手腳，起初動作還有些僵硬，但跳了幾段之後，漸漸地融入舞曲之中，並輕哼起旋律，舞蹈自然也就大膽了些。
跳著跳著，天空突然一片清朗，接著空中佈滿極光，光芒四射且色彩瑰麗多變，幾乎無法用言語形容這般奇景。
天地間，頓時颳起一怪風，從四面八方吹拂而來，最後包圍著林涵紗，迫使她停下動作。
「這是…」林涵紗眨了眨眼。
驀然，一匹白馬從虛空中冉冉而降，剛才的怪風似乎是從牠身上發出。
牠全身雪白，毛髮柔順飄逸；擁有三隻眼，雙眼是水藍色，第三隻眼是火紅色；周身籠罩著一層輕煙薄霧，散發出沁涼感；腳蹄始終浮在半空中，只要牠揚起前蹄，就足以颳起強風。
「你看！那是什麼？」從平民席中，有人指著半空中的白馬，驚訝地大喊著。
「沒看過耶…」
「第一次見過這種生物。」
觀眾席不斷熱烈討論。
見狀，皇瞪大雙眼，目不轉睛地看著牠，眼底盡是不解之色。
「神陛下是否知曉牠的來歷？」右宰相提問。
「祂是神獸，颯風。」皇說。
「難道是傳中說…女神的坐騎！」右宰相更加驚詫。
此話一出，立刻引起軒然大波。平民、貴族紛紛站起，想看得更清楚，頓時全場嘩然；相較之下，全體將官安分守己地坐好，不敢越矩，只是交頭接耳，低聲討論。
颯風姿態優雅，漫步到林涵紗面前，接著頭頂不停磨蹭她的手背，並發出溫潤的叫聲。
颯風。富有靈性，具有長生不老之身，體型可自由變大縮小，擁有獨特的氣質，脾氣相當高傲，不親近任何人，唯獨女神除外。
「據說神獸只對女神撒嬌，難道…艾瑟兒大人是女神的轉世？」從平民席中蹦出這句話。
新世界誕生以後，女神曾預言，會在十萬年後降生。
如今，正好是十萬年。
說完的瞬間，所有人立刻恍然大悟，紛紛跪下膜拜，口中嚷嚷著“女神”等虔誠恭敬的話。
林涵紗環視四周，大家像是著了魔似的，不曾停歇地跪拜，感激涕零地乞求，此景令她瞠目結舌。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不是才跳幾段舞，怎變成女神降世…也晉級得太快了吧！
皇依舊坐著，臉龐繃緊，神色更加陰沉。
颯風離開之後，神舞技被迫中斷，並草草結束祈禱節活動回宮。
當晚…
林涵紗洗完舒服的澡，身穿柔軟的睡袍，走到側臥室時，發現神陛下正冷冷地瞪著她，如同冰霜般寒冷，從腳底冷到頭頂。
「妳果然是“她”沒錯…」
「什麼？」
此時，林涵紗發現他手上捧著枯死的紅色月白花。
「不是我…」林涵紗顫抖地搖著頭。
皇因怒火失去理智，雙手掐著林涵紗的脖子。
她痛苦地掙扎，隨後腳下一個不穩，整個人往後傾倒在床上，更加無法逃脫。
「為什麼…」林涵紗死命扯開他的手，卻無能為力。
「如果不是妳！吾跟巫后不會被拆散十萬年。」
「我不懂…“她”到底是誰？」林涵紗勉強擠出完整句子。
「女神…」皇冰冷地吐出兩個字。
聽完，林涵紗幾乎無法思考。
皇更加緊緊掐著，手指所壓之處凹陷泛紅，力道大到讓她無法說出半句話。
他是真的要她死…
林涵紗漲紅著臉，眼前頓時一黑，力氣像是被抽空似的，意識逐漸模糊。
她好痛…好害怕…
在面臨死亡的那刻，才明白自己是多麼恐懼，她不由得全身汗毛直豎，這股顫慄讓她完全崩潰，承受不住落淚，淚水沿著臉龐滑落，最後滴在皇的手上。
…水？
皇抬頭瞧看，發覺是她的眼淚。
這才冷靜下來，理智瞬間被拉回，他輕輕鬆開手，愕然地看著一切。
他，第一次看到她流淚…
皇下意識地伸出手想安慰她，但想到她是憎恨之人，便又將手縮回去。
林涵紗輕撫著脖子，拼命呼吸新鮮空氣，其中還不停乾嘔、咳嗽，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不停落下。
皇啞然失笑，隨後怒不可遏地嘶吼，「滾－－」
根本不需要他講，林涵紗早就怕得想逃離這裡，逃離他的身邊，她顫抖地爬出，跌跌撞撞地衝出寢宮。
林涵紗赤著腳奔跑，滿腦子只想離開這裡。
她不知道還能去哪？
雖然身體很冷，但心更冷，那冷是刺骨的寒，甚至是寒徹心扉。
總算明白，為何對她充滿著敵意…
她不懂？自己是拆散神陛下跟巫后的罪魁禍首？
巫后…
對了！她可以求助巫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