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他被賦予陪她上下課的護送任務,這中間無不斷發生被同學虧損的青春年代,直到她被爸爸送出國唸商學,他才安然又安靜度過他四年廚藝學校生涯以及當兵的二年。
曾經他也以為這個女孩快要淡出他的生活,甚至想像過她回國時候已經是在國外事業有成,帶著夫婿和小孩出現,一家人聚在一起含飴弄孫的光景。
但當他發現仍舊習慣回家吃晚飯的邵先生,每日習慣不變的吃著媽媽做的飯菜,然後變成媽媽陪他吃飯,對他退伍後正覺得可以完全獨立自在去飛的當下,那一幕二人恬然自得的畫面,他只剩空白的腦袋,複雜的情緒讓他無法辨認到底是憤怒或是羞愧。
畢竟那兩人都是孤單的人啊,他一點也無法生氣。
於是他在家混吃了二個月,其實是觀察邵先生的態度。
有天他突然聽到邵可婷要回來的消息,他才驚覺自己虛度的這段日子,一點都毫無意義,因為那兩人依舊甜膩的很。
「雨成,我知道你心裡可能有點無法接受,但我對你媽是真心的,不是玩弄的,我大她十來歲,我還怕她嫌我...」
邵先生有次在花園裡和他單獨談話。
他一直沒說話,不知為何覺得自己沒資格說話,後來站起身,回頭只說了句:
「別讓我媽哭。」
他去學長開的小吃餐館做二廚,學長給他宿舍住,帶他去夜店放鬆,去按摩店,教會他喝酒吃檳榔抽煙。他一一接受,因為他只是張白紙,他需要快速吸取養分,不管是好的壞的,只要不吸毒賭博,他都可以接受。
這樣渾渾噩噩一邊賺錢過了半年,他有次一時興起,去了間西餐廳,想要享用一頓正統昂貴的西餐。
他體會到一種從嘴巴到胃裡被滋潤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