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下午,帶兒子去上科學課程(上課學員均為小二或小三學生),兒子上課時,我坐在教室外等待下課。
上課期間,有位男孩出來上廁所。他上完廁所後出來,櫃台老師跟他說:「同學,下次上廁所要記得關門!」
他似乎不明白老師的意思,「蛤?」了一聲。
老師只好再重覆一次:「同學,下次上廁所要記得關門!」
這件事情也讓我聯想到幾年前的一件事,那是胖比大約兩歲左右的事情。
某晚將近七點,有人按門鈴,原來是婆婆的長女帶著她的兩個兒子來。名義上說是要來找我婆婆,但我婆婆根本不在家,家裡只有阿奏、我和胖比。接著她把分別為小一與中班的兩個兒子留在這裡後便離開了。想當然爾,也只能由我和阿奏兩個大人來看顧。他們突然來訪,然而我們也有自己的生活作息,那時正值胖比和我該洗澡的時間。雖然他們年齡不小,自處沒問題,但似乎也不能沒大人在旁稍微注意著,也只能先暫請阿奏稍微留意他們。
由於他們曾來過,對婆婆的家也算熟悉,知道阿奏樓上還有一間廁所,他們某次來訪時,也曾使用過樓上的廁所。我便跟他們說:「我們(指著我和胖比)要先去洗澡(指著這層樓的浴廁),如果你們有什麼事就先去找阿奏(指),想上廁所可以去樓上。」我便和胖比先去洗澡了。
當時胖比大約兩歲,之前他曾跟我提過,因為廁所喇叭鎖太大、他的手太小,因此若鎖上,洗完澡,手濕濕的,他會轉不開。由於平時這間廁所只有我們一家三口在使用,而老公上班、不在家,換言之,就只有我們兩人會使用這間廁所,不鎖門也沒有關係。此外,胖比還小,如果他鎖了門,卻在廁所裡出了什麼事,萬一又打不開門,一定會更慌張,因此在孩子還小時,在家使用廁所時不鎖門是權宜之計。
我們進廁所洗澡,接下來就發生了三件令我匪夷所思、難以釋懷、至今仍記憶猶新的插曲。
我們正在洗澡,浴廁裡充滿著蓮蓬頭的水聲和我們母子倆開心的聊天聲。
突然間,有個「清楚」的聲音打斷我們,「舅媽,我要上廁所。」
我聽到聲音先嚇了一跳,因為這「清楚」的聲音聽起來是有人開門進來喊的。
接著便是一愣,心想:「我們在用廁所,為什麼他能直接開門呢?」。
即使我們關了門,只是沒鎖門,但廁所裡有聲音再加上先前我已經明確地說我們去洗澡了,因此再怎麼樣,也不能直接開門吧?!?!
當下,我有被冒犯的感覺,只能慶幸我們的淋浴間是毛玻璃拉門,加上水蒸氣,應該是看不清楚。
我以為他開門是為了告訴我這件事,而我只能尷尬地回應:「哦~好~那你去上廁所。」我的意思是請他去借用樓上的廁所。我們便繼續洗澡。
洗一洗,胖比忽然跟我說:「媽媽,這裡還有別人。」
我聽了,又嚇了一跳。我關掉蓮蓬頭,沒了水聲,能明顯地感受到周遭立刻安靜下來。我動作輕巧地稍微抹掉拉門上的水氣,隱約看見外面似乎有黑影(即黑色頭髮的部份),亦即,外面真的有人!
我抱著膽怯的心拉開一個小縫看。
確定是小一外甥坐在馬桶上!!!
我的腦袋一片空白,這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這???!!!這感覺真的很詭異!!
我只確定我真的有隱私權被冒犯的不適感!!!
唉~~事已至止,我們還能怎麼辦呢?只能打開蓮蓬頭,試圖利用水聲掩蓋住這尷尬又莫名其妙的時刻,胖比和我也都不講話了,繼續洗完澡。
當我們洗好澡,要出來時,我還特地再抹掉拉門水氣,確認一下是否還有黑影?似乎沒有!
拉開小縫,再確認一下。真的沒人,我們才出來。
正當我們要出浴室門時,一看!!!!!!
馬桶裡有大便!!!!!!!!!!(驚呆!)
在洗澡期間能經歷三件可怕的插曲,我驚嚇到無話可說。
老公下班後回到家,我立刻跟老公說這件事。老公也覺得這件事情真的太誇張了,畢竟小一外甥都快升小二了,這裡也並不是他家,在有人使用廁所時還進去大便,而且還不沖馬桶,真的讓我覺得很不舒服,也讓我覺得不受尊重!
胖比看到我在寫這件事,也說他印象中有發生這件事,他記得說過「媽媽,這裡還有別人。」這句話,只是他忘記是誰做的。(因為一些事,後來沒來往了。)
和一些家長聊到去拜訪他人或他人來訪時,多少也都有過一些不舒服的經驗,提醒各位爸媽:
1. 注意拜訪時間,儘量避免太早、太晚或午休、就寢時間,若真有要事得該時段拜訪,也宜先告知或詢問對方是否方便。
婆婆的長女帶著她兩個孩子來訪時,到了晚上十點左右,仍大聲喧嘩或尖叫、跑來跑去,並不尊重我們八點多就寢的生活作息(孩子還小,總會睡久一點),似乎也不怕吵到隔壁鄰居(反而是我蠻擔心隔壁來按門鈴)。
甚至還有親戚一大早不到七點就來按門鈴,但我們「全家」所有人都還沒起床。我們比較晚起,大約八點才會起床;加上前晚家中有事,全家人忙到凌晨一、兩點才就寢,預計今天早上八點多起床,十點再一起出門辦事。我被門鈴聲吵醒,本來還不想起床,但一直聽到門鈴聲,只好起床。我睡眼惺忪地開門,只見一個不認識的大媽,說她是姑姑,要找阿嬤(即她媽媽,胖比的阿奏),叫我開門。但連阿奏也還沒起床啊?!搬來同住兩年多,這是第一次見到她,我也不確定她是不是真的姑姑,是該讓她進來還是不讓她進來呢?最後,全家人因為訪客而都起床了,所有人都睡不飽(大概除了胖比)。還有一次,晚上九點多來按門鈴,一開門又是另一個姑姑,說要找阿奏,之後還在客廳大聲聊天,但我們已有人在睡覺。一早來按門鈴,也沒事先通知,把所有人都吵醒,或是很晚才來訪,都不覺得很失禮嗎?我實在很納悶這些親戚們的想法。
(截圖為私人對話,純粹個人真實感受與納悶)
拜訪他人時宜注意對方方便的時間與生活作息。倘若真的有事需留到較晚,也應留意音量(例如不大聲尖叫)與動作(例如不奔跑或打球),避免影響親友或鄰居。若有孩子,可以讓他們從事靜態活動(如桌遊或書籍等)以度過(漫長的)等待時間。
2. 到訪後,欲取用他人家中之物品或玩具時,應詢問或徵求同意。用畢後物歸原位或協助收捨。弄壞了也應表示歉意與溝通是否賠償。
有次我和胖比花了一整個下午組裝了積木,是個大工程,我們都覺得很有成就感!我和胖比決定先去洗澡再來玩。然而在我們洗澡期間,我們並不知道長女與她兩個孩子又來了。等我們洗好澡出來,發現她們來了,然後一看,我們組裝的積木已經被拆得支離破碎,一下午的努力瞬間化為烏有,三歲多的胖比幾乎立即崩潰大哭。我們當場生氣地表達不滿,胖比跟那個小侄子說:「你下次要玩玩具,要先問我!」
小侄子看著他媽媽一副事不關己、無所謂的樣子,想仗著奶奶會護著他,看著奶奶回說:「他又不在,我要怎麼問?」
我心裡OS:「我們不是不在,只是在洗澡。難道你爸媽沒教你要等、要問嗎?」
與其他朋友聊天時,聊到這個主題,也有很多類似的困擾。例如親友來訪時,親友任由他們的小孩拿取或破壞物品,有時還是主人孩子的珍貴物品,甚至弄壞了也不道歉;亂畫家中的圖書本或練習本,而且還當做沒事一樣;玩完玩具也不幫忙收拾,便離開了。這真的會被列為黑名單!
拜訪他人時,別人的物品始終不是自己的,想玩或使用,只要事先徵求同意即可。多數情形,很多玩具與物品都是可獲得允許的。若是珍貴之物,我們自己可事先收起來或表示拒絕的,以免發生不必要的爭執。如果真的不小心弄壞物品,也應誠懇地表達歉意,及溝通是否需要賠償或修理。大人表達抱歉或原諒,也能做為孩子學習模仿的最佳榜樣!
另外,有時候小孩子認為的珍貴,不能以我們大人的眼光視之而不當回事,因為孩子覺得珍貴之物品,那就是珍貴!
3. 尊重隱私,例如不隨便開房門、使用廁所請鎖門,若廁所有人使用,請在外等候。
在上述經歷中,這位外甥快升小二,到了別人家(即使是爺奶家,也仍不是自己家),我也事先告知他們我們要去洗澡。在有人使用廁所、正在洗澡的情況下,竟然還能直接開門並使用廁所,而且如廁後也不沖馬桶,直接留著大便。這是適當的舉止與禮貌嗎?其實我與他還不熟,畢竟我們大概只有家庭聚餐見過幾次,聚餐時也聊不上幾句,因為我還要照顧胖比、沒時間社交,能好好吃上幾口飯就謝天謝地了,同時,他們幾個大孩子也忙著纏著奶奶要玩具。再者,我們也非同住家人或照顧者的關係,換言之,我與他之間仍有著親疏之別,也因此在他闖入浴廁時,我真的有隱私權被冒犯的不適感!!!(請尊重個人感受)
聽過這經歷的媽媽們,也都表示不可思議,覺得難以接受,畢竟真的不熟,也不是家人!
相信很多爸媽都在孩子還小時,因為許多情況,多多少少都會有帶著孩子一起上廁所或跟孩子一起洗澡的經驗,但這僅限於家人或主要照顧者。隨著孩子漸漸長大與學習生活自理能力,這些「開放」的權宜之計也會滾動式調整,漸漸修正為符合社會規範、社會期待或規矩,例如胖比能獨立洗澡後,他必須保護自己的隱私,而我也得尊重他的隱私。呼應本文最初的「同學,下次上廁所要記得關門!」事件,父母宜思考哪些行為在哪些場合是否恰當,例如也許在家中上廁所不關門,但到別人家或在外是否還能如此呢?
有次婆婆的長女帶她兩個兒子來,我去應門。他們一脫好鞋子,小侄子立刻衝去打開婆婆房門進去。很快地,我看到婆婆臉上帶著驚慌的表情牽著小侄子出來,並說了一句類似「你怎麼可以直接進去?」或「你不能進去!」的意思。
拜訪他人時,皆應尊重他人的個人空間與隱私權。家長們在社交的同時,也應稍微留意孩子們的行為舉措,當孩子出現不適當行為時,應予以提醒或制止,以免造成他人的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