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劉、鄭有美第三度合作!從《82年生的金智英》看見韓國真實社會的無奈
《82年生的金智英》一書於2016年韓國出版後即成為當年暢銷書,電影版由孔劉及鄭有美攜手合作,這也是他們繼《熔爐》、《屍速列車》後的第三度合作,日前已完成拍攝並公布了首張海報及預告片。即將於10月上映的《82年生的金智英》電影,講述的是透過女主角金智英的一生,如實地傳達了韓國女性由童年成長開始到就學時期、職場生涯、婚姻生活中、整體社會框架下所感受到的不安、錯愕、恐懼甚至是只能在內心表達不滿的無奈。
《82年生的金智英》如何能影起廣大韓國女性的共鳴?為何眾多讀者期盼能拍成電影、電視劇上映?原因無非是作者筆下生於80年代的金智英,人物角色、故事情節刻畫細膩,彷彿就是你或我或我們身邊人的人生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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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前的韓國究竟存有哪些社會議題?仇女文化?韓國父權社會?亦或是韓國人的求職壓力?透過《82年生的金智英》女主角的一生中,能揭露出以下目前韓國真實社會長期存在的現象。
社會性別不平等
貫穿《82年生的金智英》整體故事的核心即是「性別不平等」,無論是金智英、女主角的媽媽吳美淑女士、社團學姊車勝連、抑或是公司組長金恩實,全都各自遭受過社會對女性不友善的事實。
(圖片來源:KBS2《란제리소녀시대》)
“女生的制服裙子長度一定要蓋過膝蓋,不能露出臀部和大腿曲線;夏季制服的白襯衫裡一定要有白汗衫,不允許有顏色或有蕾絲的款式,只穿內衣更是萬萬不可以。夏天一定要穿膚色絲襪配白色短襪,冬天則要穿上學生專用黑絲襪。”
“然而,男同學除了不得修改褲管之外,其他不和校規的穿著,老師通常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男生要是覺得熱,還可以解開幾顆襯衫鈕扣,休息時間也經常只穿T恤在校內活動。”
(圖片來源:tvN 《응답하라1988 》)
“座號為什麼男同學總是一號,身分證上男生是以一為開頭,女生則是以二開頭,好像男孩優先於女孩是理所當然的事。為什麼所有人都順其自然地接受,沒有人質疑過這樣的順序安排。”
金智英當然也經歷過準備就職、不斷投履歷面試、對未來茫然的無力時期,就業後的金智英在一間主管職以男性居多的公司,金智英在工作上力求表現,公司內部對她的評價很高,也深受組長認可。自認為在職場生活過得還算順利的金智英,最終在升遷機會中仍輸於另兩名同期男性,只因為公司社長認為,女職員將來需要育兒生活不適任,不如將資源投注在男職員身上。
(圖片來源:tvN 《나의 아저씨 》)
“「女孩子太聰明,公司會覺得有壓力,像現在也是,妳知道自己給人多大壓力嗎?」所以到底要我們怎樣?條件太差會被嫌?條件太好也被嫌?那卡在中間不上不下的人,難道又要被嫌太中庸嗎?”
韓國職場百態
在韓國社會普遍存在的職場文化,即是餐敘應酬。金智英不喜歡,但因任職的公關代理公司,完全無法避開這種場合,她不曉得何時該放聲大笑,也不懂該如何應對無聊的玩笑話,席間也總是充斥著讓人無言的黃色笑話,但因為公司代表笑了,她也要跟著笑才行。
(圖片來源:tvN 《혼술남녀》)
“有一次,廠商代表看見金智英點豆腐拌大醬說:「原來金小姐也是大醬女*啊?哈哈哈!」,他根本不知道大醬女的意思就脫口而出,但客戶笑了金智英自然也不能板著臉,只好尷尬的陪個笑臉轉移話題。”
*大醬女是當時韓國網路流行用詞,類似「拜金女」之意,用來嘲諷外表不好看卻又愛慕虛榮的女性。
(圖片來源:JTBC 《밥 잘 사주는 예쁜 누나》)
韓國女性面對婚後的抉擇
金智英的婚姻生活比她所想得順利,除了在填寫結婚登記書時,關於戶主制*的爭議:子女的姓氏應從父?還是協議從母姓?而有所遲疑時,與老公鄭代賢的相處大抵融洽。真正開始出現轉折時,是金智英懷孕後必須得做出選擇,要為了養育小孩而被迫放棄夢想、退出職場生活、失去原有的人生規劃。
*在戶主制下,韓國法律保障只有男性才能成為法定家長,子女必須隨父姓。即使生母隨後改嫁他人,子女也終生不得改姓。
(圖片來源:JTBC 《미스티》)
金智英所面臨的婚後抉擇,不僅止在韓國,也是當今所有工作中的女性會面臨到的選擇。作者將面對婚姻生活的金智英,所感受到的心境變化刻畫極其細膩,彷彿想將廣大女性同胞曾身處過的絕望吶喊而出。
(圖片來源:tvN 《마더》)
“金智英帶著女兒,難得在外悠閒地喝到一杯咖啡,一旁長椅上幾個西裝筆挺的三十出頭男性上班族,同樣也在喝著咖啡。其中一名男子竊竊私語:「我也好想用先生賺來的錢買咖啡喝、整天到處閒晃⋯⋯媽蟲*還真好命⋯⋯」”
*媽蟲(맘충)是英文Mom和蟲的韓文合成的新造詞。緣起於韓國網路流行用語,原指在公共場所無法管教好喧鬧小孩的媽媽,後來被不分青紅皂白地用來貶低有小孩的媽媽整日打扮時髦,過著吸附老公的生活。
家族長輩的壓力
婚後的金智英正像結了婚的你,或我們的母親大部分所經歷過的人生一樣,不僅有婆媳問題,在親友聚集的傳統節日中,還得面對眾多長輩們的殷殷關切。
“「親家公,有句話我還是不吐不快,只有你們家人團聚很重要嗎?我們也是除了過節之外,沒有其他時間可以聚在一起好好看看孩子。既然你們的女兒可以回娘家,那也應該讓我們的女兒回來才對吧。」”
電影還未上映,不知道導演會如何演繹《82年生的金智英》,但作者於書中的結尾留下讓人挫折的伏筆,或許書中的結局是想反映出女主角所遭受的人生故事,是確切且持續地發生在真實韓國社會中。
(圖片來源:tvN 《디어 마이 프렌즈》)
看完後,也許你會認為這是80年代的金智英、過去社會的女性所面臨到的不公義,現代社會在眾多為女權奮鬥的人士之下,已廢除多項對女性不平等的法律。但現實韓國社會真正上演的是,出演《82年生的金智英》電影版的鄭有美IG被惡評灌爆、南韓女星Sulli 雪莉及女團 Red Velvet 的 Irene因公開推薦閱讀此書,而遭到男粉絲撻伐、燒照片以表抗議。此現象再再地應證作者所說的,現代社會看似改變很多,可是仔細窺探內部和約定俗成,便會發現其實還是固守著舊習,就結果而論這社會根本沒有改變。
(圖片來源:LOTTE Entertainment)
最後,無論是透過電影還是書籍看完《82年生的金智英》,希望各位也別忘了思考故事背後真正透露的訊息:生活中女性各種不平等的處境。雖然女主角金智英最終仍走上韓國傳統女性的命運,但相信看完故事的各位能一起思考我們能做些什麼改變。由衷期盼這個社會能溫柔以待每個人,無關性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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